凌琅抿了抿唇,说了声“谢谢”,然后往座位上走去,留下受宠若惊的秦野。
同桌的林猛早已吃了一万只柠檬,双手托腮,闷闷地问:“野哥,如果我当初报了3000米,你会不会也对我这么有求必应啊?”
“你啊?”秦野低头看了林猛一眼,略带嫌弃,“是野哥平时还不够让你上天吗?”
报完名,凌琅担忧的场面并没有发生,没人再围着他说那些夸张的话,就连秦野也只是让他尽力就好,快乐至上。
但一天下来,他还是觉察出了一丝怪异,譬如,经常会有同学莫名其妙地朝他看,不小心和他对视的时候,还会冲着他眨眨眼,或者笑一下,这和平常大家对他避之不及的躲闪态度大相径庭。
如果是以前,他会把这个怪事闷在心里,直到被灰尘埋进角落,但现在,他可以问他同桌。
“他们在笑什么?我有这么好笑吗?”
迟炀:“因为他们喜欢你吧。”
“怎么可能。”
凌琅扯扯嘴角,仿佛听了个冷笑话。
除了少数看脸的女生,没人会喜欢一个他这样的人。
迟炀轻笑一声,对着窗外的阳光伸了个懒腰:“可不可能,你我现在说了不算,但总有一天你会发现,你炀哥说的都是对的。”
下午六点的时候,教室已经没多少人了,空气中弥漫着水和地板接触过的怪异气味,从窗台一角倾泻的夕阳也变得湿漉漉的。
老刘来教室检查值日的时候,发现几个值日生正拿着扫帚拖把,抱团在那儿说说笑笑,而垃圾居然明目张胆地直接堆在讲台上。
老刘悄默声走到他们身后,幽幽道:“有什么事这么高兴?不如说来听听。”
王每吓了一跳,回头发现是老刘,抚着胸口道:“我们在讲凌琅,他报名三千米了,说不定能一骑绝尘。”
“他还会跑步啊?”老刘啧了一声,“还一骑绝尘,能不拖后腿就不错了,都给我老老实实打扫卫生去!”
王每:“……”
老刘走后,头号“琅吹”徐图伸出双手,对着他的背影比了两个倒赞。
侯思杰无语:“老刘有毒吧,三届运动会我们都是倒数第一,咱班还有后腿能拖?”
林猛:“虽然吧,你这么说让我感觉自己有被内涵到,但你说的也是事实。”
王每白眼翻上天:“老刘就是嘴欠呗,天天的就知道挤兑琅哥。”
一旁自习的罗以衡从书中抬起脑袋,推着厚框眼镜道:“刘老师刚才确实有点不厚道。”
王每惊讶:“你不是和琅哥不对付吗?请问是什么感化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