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的腿那样屈着,脚抵在云珩肋下,手脚并用推他。
比力气,她从来就没能在云珩身上占过便宜。云珩握住她小腿,轻而易举地卸去她的力道,将之侧压在被褥上。
沉重的身躯不容反抗地落下,虞秋嘻嘻哈哈地想要翻身挣脱,被扳着肩膀掀了回来。
她又一次成了被展开的画卷。
云珩像是一座禁锢着她的小山,把她制得手脚全都动不了。束起的黑发从他肩上滑落,与枕边虞秋的混在一起。
“耍我?”他质问道。
回答他的,只有虞秋吃吃的笑声。
“怎么忽然有点人来疯?还没醒酒?”云珩轻皱眉头,似自言自语道,“看着是有点没醒酒的样子。”
虞秋被他的话点醒了,可以装醉酒嘛。她放软身子平躺着,假装听不懂云珩的话,傻乎乎地对着他笑。
两人成亲好几个月,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是什么意图。云珩看穿了她,抓着她小腿的手往下滑,在她脚心挠了几下。
虞秋就像被蛇咬了一样,惊叫着躲避,可任她如何挣扎,都不能逃脱脚下纠缠着的痒意。她笑得快无法呼吸了,气喘吁吁地求饶:“没醉,没有,快停了……”
云珩不停,道:“我挠猪脚关你什么事,管的这样宽?”
虞秋只知道笑,笑得实在没了力气,扭了几下,挺着脖颈在他耳边高声尖叫了一下,故意去震他耳朵。
云珩处变不惊,“大晚上的,不怕被人听见吗?不知羞。引来了侍卫宫女,我可不帮你解释。”
一句话拿捏住了虞秋,她慌忙闭嘴,可是憋笑太难,仍是时不时漏出一两声。
终于,云珩停止了挠她,也松了她双手。虞秋马上捂住嘴巴,小喘了几口气,弯着的眼眸带着水意睨了云珩一样,道:“小心眼。”
小心眼的人身躯一沉,全部力气都落在了她身上,虞秋“哎哎”喊了两声,娇滴滴地埋怨他,“重死了啊。”
闻言,云珩下半身压得更低了。这么一来,虞秋能感受到的除了身上的沉重,还有别的东西。
她咬了下嘴唇,一手搂住云珩脖颈把他往下压,另一手捂住他的眼睛,用极小的声音道:“成亲前你可没有总是这样……”
也就是揭穿他是浮影那晚,他动作强硬了些,让虞秋感受到了,在那之前,不管怎么抱怎么亲,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只是抱一抱、亲几下,就威逼感十足地抵着她。
云珩轻嗤一声,拉下她的手,反问道:“你说因为什么?”
从两人赐婚到成亲前半个月,几乎都是云珩耍着手段逼迫虞秋来亲近他的。
他倒是想主动,可仅仅是梦里强行亲吻了一下,就让虞秋气急败坏。那会儿他若是不加掩饰,敢这样过分,虞秋怕是冒着死罪也要拒婚了。
虞秋是随意问的,并没有仔细去想,拿食指在云珩嘴巴上点了一下,窃笑道:“因为你假模假样!”
云珩警告地动了一下,虞秋难抑地低吟出声,指尖一错,从云珩嘴唇偏到了下巴上。
她脸红地咬紧嘴唇,手指在云珩下颌无意识地摸着,支支吾吾道:“再洗要皱了……”
出宫前洗了一回,回来后洗了一回,真随了他的意又弄得满身汗水,还要洗第三回。铁打的人也耐不住这样洗。
云珩没有直接回答,在虞秋耳尖轻咬了一下,两具身躯黏得更加紧密。
虞秋咬紧牙关以防声音溢出,快速喘着,道:“今日外出累着了,想你抱着我安静睡觉……”
她眼中含着羞意,顾盼生辉,软声软气地说着撒娇的话,使得云珩身上的变化更明显。
他一想也是,今日已经荒唐过了,再来虞秋该急了,不妨退让一步,容她歇歇,左右接下来还有四日闲暇,多的是机会。
云珩想通了,搂着虞秋翻了个身,两人瞬间上下颠倒。接着他扯过锦被盖在虞秋背上。
虞秋伏在他身上笑,往上挪了挪,嘴唇凑近他耳朵悄声说了句话。
床幔落了下来。
……
后来床幔掀开,云珩下榻,先把虞秋伺候好,更换新的寝衣时,一声轻响,一个荷包与碧青色玉佩掉落在床榻边上,就在虞秋手边,她指尖一动就压住了。
荷包是当初她亲手绣的那个,里面装了东西,碧青玉佩也很眼熟,街边常见的那种,与她碎掉的那块环形玉佩一模一样。
这种玉佩自从虞秋上次昏睡之后,寝宫中随处可见,都是云珩弄来的。她醒来后,云珩也没让人处理掉。
云珩伸手来拿,虞秋抓着两样东西缩进被窝里,让他拿了个空,然后一翻身滚到里面去了。
她拨弄了下凌乱的青丝,胳膊肘撑着床榻把荷包打开,看见里面装着的是那块碎掉的玉佩,已经重新拼凑好了。
“这是在弄什么?”
云珩不与她抢,跟着上了榻,长臂一伸,慵懒地环住她的腰身,沙哑道:“没什么。”
虞秋捏着玉佩反复看了两遍,偏头狐疑问:“我听人说你上个月见过几个高僧和术士,是不是和这个有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