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见状,颇为同情,又给他们上了壶茶水。
桓恩可听完后,有些唏嘘,凑到桑春雨的旁边,问道:“小师弟,咱们是直接上前问吗?”
眼看他凑得越来越近,几乎要贴到桑春雨的脸上。
郁昶忽然撂下筷子,道:“师弟,我记得有种可追溯人来源的符咒,有了对方的一点东西,便能去别人去过的所有地方,不如你去捡一根那桌人的头发,咱们也省了赶路的功夫。”
桓恩可抬起头,恍然道:“我都没想起来。”
那桌人有个妇人,女子的落发总是最多的,桓恩可眼尖,已经瞧见了她袖口边有根摇摇欲坠的发丝。
看着桓恩可老实下来,郁昶重新垂下头。
桑春雨:“……”
到底是怎么了?
*
等到他们身后那一桌人走后,桓恩可将妇人落在桌上的发丝捡起,三人根据发丝,找到了川水城的位置。
瞬移到川水城后,桑春雨忽然发现有些不对。
郁昶为什么还跟着他呢?
原书中,两人几乎是一下山就走散了,在桑春雨这边来看是走散,实则是郁昶蓄谋已久,故意溜走的。
见郁昶没有离开的意思,桑春雨忍住好奇,没有再问。
找到川水城后,还有其他的任务——在接委托时,他们不知道委托人是谁,还需要找到委托人才能顺利开始任务。
有很多的委托,其实不需要知道委托人是谁便能开始,比如说那种驱魔的,整个村子都遭殃,他们的目标一般都是将魔物给驱逐干净即可,至于委托人并不重要。
但现在的这个任务,无疑是需要委托人的。
一个是需要知道委托人的长相,一个是需要知道委托人要他们陪伴着去看落日的人是谁。
委托的内涵中,提供了一点线索,说委托人身着绿衫,喜静爱水,午夜出现。
桓恩可道:“我怎么听着怪瘆人的。”
桑春雨听着也怪害怕,但是不能表现出来。
他强撑着道:“有什么好瘆人的,胆小鬼。”
不知是不是错觉,郁昶的视线有一瞬间落在了他的身上,随后含着笑收回去。
“既然给了时间,说明委托人会在那个时间出现,”桑春雨道,“我记得川水城有一条贯穿了整个城镇的河流,今夜午时,我们守着看看有没有绿衣公子出现。”
桓恩可无条件听从他的话,如同一条最忠心的小狗。
郁昶不置可否。
三人找了个落脚的客栈,由于资金有限,睡的是最下等的单间,房间也没挨到一起去。
不对,桑春雨同郁昶的挨着,桓恩可的跑到了最里面。
明明他们进城时,根本没那么多的人,可桓恩可拿到的房间愣是离他们那么远。
但不得不说,没了桓恩可,顿时清净了不少。
桑春雨卸下一身疲惫,身上的剑却没收走,还保留着几分警惕。在如此劳累的情况下,眼皮耷拉了一点,又很快清醒过来。
他辗转反侧,过了许久才忍无可忍,撸起了袖口。
只见他莹白的肌肤上,不知怎么起了一片密密麻麻的红疹,又痒又难受,令他忍不住想挠。
稍微一挠,立刻就是两条血道子。
……这副身体竟如此娇贵。
不会是他住进来时没注意,被人下了药吧?有人想暗算他们?
桑春雨警惕起来,连忙下床,桓恩可离他太远,他只好去敲郁昶的门。
郁昶很久没有回应,大概在桑春雨快等不住时,门才打开。
衣冠整齐的郁昶在门口静静看着他。
桑春雨怂了一下,才道:“那什么,你身上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郁昶反应很快,“你身上不舒服?”
桑春雨被一语道破,略有难为情,装出镇定的模样,“我觉得我可能被人下药了。”
他把胳膊露给郁昶看。
袖子被掀起来后,立刻看见的就是他挠出来的两道血印,颇有些触目惊心,郁昶的眉头紧皱片刻,才缓缓道:“……你睡不惯客栈里的床。”
桑春雨眨了下眼。
“从前在家中时,衣服的料子稍微粗糙点,少爷便会起这种……”郁昶道,“红疙瘩。”
完了!怎么又露出破绽了!
“哦,”桑春雨淡定地将袖口放下,“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