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预料到了会被拒绝,小郑的眼神躲闪了下,倒没有表现出多么失望的神色,“哦”了声。
“还有,郑医生,”小郑抱着药箱刚转身,听见后面阮双柠继续说,“我比你大几岁,叫我姐或者名字都可以。”
话说到这里,已经很明白了。
“知……知道了,小阮……姐。”他第一天来医院报到,初见阮双柠就惊为天人,之后整天围着她转,在称呼上夹杂了私心,那点小心思已经昭然若揭。
阮双柠的声音永远那么动听温柔,哪怕是掺杂进了疏离和拒绝,也叫人难以抑制的心动,被窥破心思的愣头青小郑直接烧红了耳朵,头也不敢回,几乎是落荒而逃,连门都忘了关。
并不擅长做这种拒绝别人的事,像是完成了什么艰巨的任务,阮双柠长长舒了口气,下意识地捂住紧张到砰砰乱跳的心脏。
“怎么,小追求者?”
随着一个高瘦的长影闪进来,门咔噔合拢,轻佻又散漫的语气阮双柠再熟悉不过。
陆清知摘下棒球帽和遮住大半张脸的黑色口罩,随手往桌面一丢,露出那张名贵薄瓷般精致到不可思议的脸。
偏心女娲的完美毕设作品。
毕竟即使是在颜值尤物横行的娱乐圈里,多年来陆清知那张脸仍然能独享“神之恩赐”的美誉。
冷白皮,桃花眼,眼形修长完美,双眼皮窄,眼尾处褶得深且微微上扬,鼻子高挺细致,从眉骨和眼角间开始高起,如同流线完美的雪山。
轮廓精致立体,有着强烈的视觉冲击感,小而窄的脸,弧度平滑流畅,哪怕是最苛刻的镜头,也捕捉不到任何不完美。
凡事有度,许久未见,阮双柠微斜过眼角打量他,可这人实在好看得过分,像漫不经心又勾魂摄魄的妖孽。
这么个颜值山脉,坏就坏在长了一张嘴。
“以前吃惯了我这种山珍海味——”陆清知是第一次来阮双柠在华安工作的地方,随意环视了圈办公室的整体陈设,简单又干净,和她一样。
随后他唇角轻勾,神色懒漫,尾调慢悠悠地拉长,故意靠近阮双柠。
两个人隔着一张宽大的实木桌,陆清知骨节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叩在桌面上,眼睛紧盯着她:“刚才那种清水煮菜的类型,我猜你应该咽不下。”
不知道他来了多久,该看的不该看的可一点也没落下。
传言一周推掉的通告比别人一年接到通告都多的顶流,难道最近这么闲吗?
“你别离我那么近。”那张美貌锋锐的脸离得太近,杀伤力巨大,阮双柠有点别扭,却连推拒都是乖声乖气的。
毕竟在同一屋檐下生活过,陆清知多少了解一些,因为多年前那段不愉快的经历,她有恐男症,面对男人超出安全距离的靠近会不自觉地呼吸急促,全身冒汗,像大病一场。
哪怕是他,当时婚后几个月她才慢慢适应。
这会儿又开始拉开距离了。
陆清知偏不如她的意。
头顶打下一束光,映照着阮双柠素净莹白的脸,小小的,睫毛长且翘,轻轻一抬,显得那双圆眼睛无辜又清澈。
忽然起了点恶劣的心思,陆清知不退反进,手掌撑在桌面上,下巴压过来,桃花眼里挑着碎金箔似的光,不紧不慢地提醒道:“睡在一张床上的时候,不是还哭着求我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