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嗣王妃身边的人来唤……那也就是说,徐淑依将此事捅去了嗣王妃跟前。这样也合理的,她想追究到底,也只有求去嗣王妃长嫂那边的。
因心境不一样,二人态度也就不一样,徐静依心里一点不慌,只笑说:“没什么事,该就是叫我去坐坐的。”
金氏不信,但也没再多问。
一块儿去了顾夫人跟前后,那侍女目光一扫,就知道哪位是那侯门的千金。她朝徐静依走来,蹲身行了一礼后,笑道:“奴婢奉嗣王妃之命,叫夫人您过去叙话呢。”
徐静依笑说:“王妃竟还记得我?”
侍女道:“不但记得,提起夫人来,王妃还夸夫人,可见对夫人很是喜爱。”
徐静依微颔首,算是以示敬意,她道:“承蒙王妃厚爱了。”然后看向顾夫人道,“娘,那我便随这位姐姐过去了。”
顾夫人很是紧张,也不清楚到底什么情况。
但这会儿侍女在,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内里急火攻心,但面上却交代说:“去了那里,可要万事小心着些,万不要冲撞了贵人。”
徐静依恭敬应是。
徐静依被带走后,顾夫人和金氏婆媳坐立不安,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然后突然想起徐侯府来,顾夫人忙喊了人到跟前来:“把这个消息送去徐家,让徐家老夫人知道。”然后又差了个小厮,让他赶马车赶去京郊,把此事告诉二郎知晓。
把能做的都做了后,顾夫人这才稍稍心安些。
金氏虽心里也急,但却劝道:“娘别太担心,该是没事的。就算有什么事,也还有定安侯府呢。”
顾夫人也安慰自己说:“方才瞧那嗣王妃身边的侍女对她客客气气的,二人有问有答,想必那嗣王妃对她印象也不错。我看二郎媳妇是个极懂事的,不是没有分寸的人,她也不会去得罪太子府里的谁。或许……就真是去叙叙旧的,没多大事儿。”
待顾家小厮赶去城郊大营,找着了顾容庭,顾容庭向上峰告假,又再快马赶回京中,也已经差不多到傍晚了。
他没回顾家来,而是直接打马去了太子府。
立在门前,望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府邸,前世有关太子府里的记忆,又一幕幕都涌上心头。父子兄弟,血浓于水,他摸不着最后到底是谁置他于死地的。
略闪了会儿神后,顾容庭这才翻身下马,然后去门前求见嗣王妃。
方才嗣王妃身边的侍女带了个女子进去,门房自然知道。这会儿又有身穿军甲的人求见嗣王妃,门房虽看出了面前之人军阶不高,但见他身姿英挺,似非俗人,也不敢就这样将人打发走了。
所以,几人互相交换了眼神后,其中一个站出来道:“你是何人?来寻嗣王妃何事?”
顾容庭抱手,恭恭敬敬如实道出自己身份,又说方才不久前自己夫人过来给嗣王妃请安了,他是来寻夫人的,还望能通融一二,去里头禀明王妃一声。
几个门房凑一处商议一番后,最终答应了顾容庭。叫他先在这里等着,他进去嗣王妃跟前通禀一声。
若王妃见,他才可以进去。
顾容庭颔首以示谢意,然后便静候在了大门之外。
里头,嗣王妃跟前,徐静依徐淑依姐妹二人一直僵持不下,都说那日之事不怪自己。这么点小事扯来扯去的,嗣王妃头也疼。但又无奈,既揽下了这事儿,想再随便草草丢手,也是不能够了。
正在这时,有侍女来禀说,外头来了个人,声称是徐家大姑娘的夫君,要见王妃。
嗣王妃坐正了身子:“传他进来吧。”
徐静依垂眸,心里想着,果然一切都在往自己想象中的方向发展。
不一会儿,顾容庭也进来了。
徐侯府的事,孟氏自然也知情。原以为市井人家出身的夫郎,再怎么好,也是远远比不上太子府里的郡王的。实在没想到,眼前之人的形象,完全超乎了她想象。
这般英姿勃发的一个儿郎,撇开出身不说,又哪里比四郎差呢?
略晃了会儿神,然后孟氏笑道:“你就是那顾家二郎?”
顾容庭抱手,尊敬称是。
当着府上四叔的面,孟氏有些话不好多言。所以,也只略略赞赏看了几眼后,便赐了坐。
顾容庭倒懂分寸,只称不敢,然后仍立在一旁。
孟氏也无心再审理这桩“案子”了,只说:“母亲虽不在府内,但父王却是日日回来的。眼瞅外面天色将晚,一会儿等他老人家回来,让他老人家来主持公道吧。此事……我断不出个是非来。”
此事要捅去太子那里,徐淑依也有些怕了。但又觉得,太子严肃威风,眼中是容不得沙子的,捅去他跟前未必不好。皇家威严在上,她代表的也是皇室的身份,届时,想太子定能秉公办事。
所以徐淑依说好,就由太子来主持公道。
而徐静依这边呢,更是求之不得。
她甚至有些激动和紧张,若一切顺利的话,今日便是顾容庭认亲回家之日了。
想到这里,她悄悄侧首,朝立在她身侧的男人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