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琎沉着脸跨入大理寺的门槛,看着眼前这一桩闹剧,说道:“这里是大理寺,不是你的军营!”
褚弋回头双眼通红看向卫琎,“少将军,你知不知道?那狗日的北狄想要和咱们大周议和,让咱们把呼延颉给他送回去!”
“我知道!先把剑放下!”
“呼延颉害死了咱们多少弟兄?死了这么多人,他北狄一句议和就得既往不咎?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今日就算我老褚死在大理寺,我也要拉着呼延颉一块死!”
眼看褚弋越发激动,横在沈鹤颈侧的长剑一不留神划破了皮肉,卫琎眼疾手快上前,伸手一把握住剑刃,鲜血从掌心顺着剑刃流下。
他握着剑刃将长剑从沈鹤颈侧挪开。
“少将军!”褚弋恨铁不成钢,“侯爷和世子战死在北境,你怎么能……!”
卫琎厉声道:“此事陛下还未下决断,你擅闯大理寺是什么罪责知道吗?”
“可是……”
“退下!”
褚弋在武安侯身边征战多年,对其信服不已,卫琎在北境那三年,他亲眼看着一个满身纨绔气息的世家子,磨炼成了一位大杀四方的少将军,对卫琎早已心悦诚服。
他愤愤不平扔下长剑,看了眼内狱方向,满身煞气地离开。
长剑落地,在场所有人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沈大人,今日之事不过是褚将军冲动为之,还望沈大人见谅。”
沈鹤擦去颈侧的血迹,“我明白褚将军为将之心,但也希望卫少将军能理解我们大理寺职责所在,北狄议和一事……”
卫琎打断他的话:“北狄议和之事陛下并未下定论,此事言之尚早。”
沈鹤古怪一笑,“是,言之尚早。”
“告辞。”卫琎沉着冷静,转身离开大理寺。
他一路策马疾行,至武安侯府,手心的剑伤早已被缰绳磨得血肉模糊,鲜血直流,但他感受不到丝毫的痛意,他站在府门前,仰头看着由□□亲手所题的武安侯府的匾额,只觉得日头太过耀眼,耀眼到连武安侯府四个字都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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