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虽然不在身边,但叮嘱督促一直没间断。就像绣花和琴棋书画,回家两年几乎重新还给郑家的先生了,也就练大字坚持了下来,还是怕字迹太丑,师傅该写信骂人了。
也不知师傅到哪了?说来看自己算不算数?
“李姑娘?”
白管事得了大东家暗示不识趣的开口喊人。
一时半会死不了人,催什么催!
李秋岁面无表情扫了昌顺那边的白管事和大东家一眼。
白管事讪讪,不是说调整药方子吗?
“李姑娘,您看用不用准备笔墨……”
李秋岁瞄他一眼,“这个先不着急,黄管事一时半刻出不了事,我先把跟昌顺的恩怨说清楚。”
白管事暗道,果然来了。左右黄管事不是自己家大舅兄,有大东家在前面撑着,他乐得装傻充愣。
“黄管事没事就好,李姑娘有话尽管说,我们大东家最是不徇私的公道人。”
大东家皱眉,他之前不想搭茬,跟个小姑娘客气,不过是看她师傅杨神医面上,好言好语哄着人先把病给看了。
白管事对上个小丫头姿态放的太低了。
于是,大东家笑了笑道:“李姑娘说笑了,咱们哪来的恩怨?哦,你是说你从赌场赢的那几千两银子?这个你放心,白管事都跟我说清楚了。昌顺家大业大不至于伤筋动骨,不会放心上,就当给姑娘家造成惊吓的赔偿。至于砸坏了赌场栏杆,打了赌场的人,就当他们不开眼,给点教训也是应该。姑娘真能把黄管事的病治好,昌顺领这个情,黄管事家里人也感激姑娘。”
一推二六五,推的倒是干净!到头来好像她李秋岁占了昌顺大便宜似的。
李秋岁还想找机会掰扯明白呢,姑奶奶在家里好生坐着,可没想找谁的茬。是你昌顺的人,到家里又打又砸。
于是,李秋岁眯眼笑道:“大东家这么说话就没意思了!你昌顺开赌场,广纳五湖四海的人,输赢各凭本事。那输了家底,卖儿卖女,甚至卖媳妇的都大有人在,也没见人上门闹腾找后账的。这怎么我赢了赌场的钱,不像是凭了真本事,倒是像赌场大发慈悲送我一样。还有抽坏栏杆这事,不是赌场的人出老千,先上来动手,谁也不想伤了和气不是?就像我在家里好生坐着,赌场的人拿了借条到家里,咱们家没人说不还钱赖账吧?那把家里砸的稀巴烂,还打老人算怎么回事?怎么,大东家的意思,昌顺赌场只准输不准赢喽?”
可不是只准输不准赢嘛!你见谁从赌场发了大财能稳妥走出去的?
甭管是不是正理吧,天下赌场就是这么个理!
大东家狐疑,这小丫头才多大年纪呀?就不杵赌场的威胁?
李秋岁无奈叹口气,不讲理了是吧!她真心想当个淑女不想逞匹夫之勇,奈何每次都逼不得已事与愿违。
昌顺这大东家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真不够她一鞭子抽的。
李秋岁抬手把人家的大门一巴掌拍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