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海边的礁石或者死去了主人的螺壳,风吹进去就能听见呜咽的声音。
只有一个人能把它填满。
可他不要她。
“凌朝拾……”
女孩埋在臂弯,带着委屈的涩腔,第一次字正腔圆地念那个人的全名。
“混蛋,大坏蛋。”
“笃笃,笃。”
忽然的敲门从头顶响起。
趴在臂弯的宋诗雨一怔,抬头揉了揉眼。
她身后的门被压下把手,外面推进来一条缝隙,那个懒懒散散的嗓音就递进来。
“你应该知道家里隔音不好吧。”
“……”
“等我走了再骂,行吗。”
“……”
宋诗雨又尴尬又委屈地起身,用力拉开门。
衬衫西裤的凌朝拾懒洋洋耷着眼,似笑非笑地看她:“又要哭,你是哭包吗?”
“我才没有!”
宋诗雨被戳了痛点,“我这是早起困的,打哈欠呢!”
“…省点眼泪吧。”
凌朝拾望了两秒,不由地俯身过来,在女孩沁红的眼尾抹掉那颗沾着睫毛的泪珠。
他手未落,对上女孩茫然的眼,自己也停住了。
“……”
眸色微晦,凌朝拾撇开眸子,垂回手腕:“出来吃饭。”
“哦。”
宋诗雨不自在地抬手,拿手背蹭了蹭被凌朝拾碰过的眼角。
像被烫了下似的,明明只一两秒,微灼的温度还一直停留在那儿,惹她心烦。
趿着拖鞋跟上去,到餐桌旁,宋诗雨想起什么,歪头:“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凌朝拾落座,正低眸望着自己指腹上残留的一点水痕。
眼神深浅难辨。
“就你刚刚,让我省点眼泪,”宋诗雨吸了吸鼻子,气鼓鼓问,“是要我省着留到你婚礼再流吗?”
“——”
凌朝拾神色一醒。
停了几秒,他轻嗤声笑,靠回椅背懒懒撩眼:“你想得还挺长远。”
宋诗雨拿乌黑的瞳仁明目张胆地睖他。
“看什么。”凌朝拾问。
宋诗雨:“看你是不是真的想结婚了。”
凌朝拾低头笑着一叹:“看出来了?”
“…没有。”
宋诗雨垂头丧气地低回去,没几秒又后知后觉地气愤仰脸:“你等着,到你结婚那天,我一定去你婚礼上把现场哭成发洪水。”
凌朝拾更笑了,嗓音也哑下来:“行。”
宋诗雨回头:“?”
凌朝拾拿起粥碗,不紧不慢递给她:“到时候你要是哭不出来,”他舌尖顶了顶槽牙,轻哼了声笑,“哥哥就当着客人们面把你拎桌上打屁股,打到你哭出来为止。”
宋诗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