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明:“你是在后悔没有一开始就像杀陈顺一样杀了我吧。”
他又故意提起陈顺的事,温绰玉揪住了萧兰烬肩上的衣裳。
萧兰烬低头见温绰玉果然又有反应,强压下杀了齐伽的念头,说道:“梁府公子,想想你在做什么,可别让你全族的真相无法昭雪。”
这话不啻惊魂,齐伽握紧了门框,没有再说一句话。
他知道,谢谦在做的事,他姐姐在忍耐着的,都是为了苄城的真相梁家的清白。
现在,转机就在萧兰烬手上,他不该惹怒了他。
但他们能相信萧兰烬吗?
齐伽逐渐明白自己是那个最没用的人,脑子和拳脚都不出挑,似乎只有照姐姐说的,去北地闯出一番功业,才不辜负了他们。
等谢谦回京,他就往北地去。
齐伽望着离去的二人,下了决心。
萧兰烬带着人回到禅房,拧湿了帕子擦去温绰玉脸上的血迹。
擦干净脸的人面色苍白,唇瓣尤甚。
温绰玉握住他的手,让他停下,用疲惫的声音说道:“你手上的伤……”
“不疼的。”
她低头将伤口擦干净,再生气失望,温绰玉也没法放任这个潺潺流血的伤口不管。
萧兰烬见她仍旧关心自己,心终于松泛了一点,紧皱的眉也松下了。
温绰玉闷头不说话,将他的伤口包扎好了就扭开了头去。
“阿玉,你跟我说说话好不好。”关于陈顺的车轱辘话太多,萧兰烬知道现在不该提起。
他的手从后边环了上来,很快,温绰玉背贴着他的胸膛,整个人就陷在了萧兰烬怀里,有冷兰和淡淡的血腥味。
“阿玉……”
他一味喊着名字不说其他,全是乞求的意味。
微凉的唇瓣贴上她的额角,温绰玉恍若未闻。
漂亮的唇又带着她的温度,吻上了脸颊、下颌、脖颈……亲得仔细又虔诚,嫣红的舌尖轻点,牙齿轻轻咬过,又安抚地贴吻上软唇。
温绰玉绷起了脸,这样的亲吻,她没法心无芥蒂地承受,她要离萧兰烬远一点。
唇下的肩颈动了动,察觉到她要离开了,萧兰烬拢紧了手,负气般咬了不轻不重的一口。
轻松地把她抱到自己身上,一个翻身将人笼住,欺着她的唇吻得热切急躁。
温绰玉被迫仰着头,腰也被扣紧,萧兰烬讨好亲吻她,啄吻尚且不休,手又寻着她喜欢的去处。
“阿烬,你在做什么?”她在绵长一吻之后终于得以呼吸,说话间都是他的气息。
萧兰烬离了她终于恢复软红的唇,轻咬她可爱的下巴,咕哝着:“我想让你开心点。”
他的声音犹若林籁泉韵,明显带着撒娇意味,简直能叫新莺羞惭,能让人心中若有万千帆动,唯独生不起气。
温绰玉却更加生气,他当那是可以糊弄过去的事吗?
“你让开,我不喜欢这个。”
“我不,阿玉,我只是伺候你,不会做其他的。”在她耳边说完,萧兰烬吻了一下她的耳垂,那张惊心动魄的脸就低了下去。
温绰玉害怕地扶住了他的下颚,不让他去。
她都来不及生气了,慌张说道:“你别……我还在月事……”
“没事的阿玉,别怕,我会让你开心一点。”
他张口,细心纳住温绰玉的手指,这双手刚浸在冷水了,帮他包扎伤口的时候,还没缓过来,萧兰烬的舌尖尽心地掌心打着转儿。
温绰玉垂眸看着,能看到萧兰烬鸦色的睫,睫下是一双望向她的、温柔彻骨的眼睛,再然后是高挺的鼻子,唇微张着,似一线薄红的山脉。
这样一张脸就落在她手里,不时用柔缠的眼神求她可怜,又给她努力寻找快乐,真是好漂亮的一只掌上宠。
这时门敲响了,把温绰玉的神思一下召回,忙收回了手。
她不知何时沉浸在萧兰烬深潭幽邃似的眼睛里去了。
是送中饭的下人在敲门,萧兰烬顿了一下,倾身过来给她一个吻,起身去开了门。
温绰玉在他离开后,转身理好衣裳,走进了净室洗了脸。
铜盆的水被掀起,打在她脸上,帮她慢慢冷静下来。
水面逐渐平静,映出她的脸。
温绰玉有些迷茫,若是她自己过不去萧兰烬shā • rén这一关,难道往后要一直这样,和夫君冷着脸吗?
没有一对夫妻该这样过日子,shā • rén无忌、毫无愧疚,明面上做人姨娘,暗地里将妻子藏起来。
这样的萧兰烬值得她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