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所有人望着邵钦便是一顿。
可这次没等邵钦回应。
旁边的杨禹文已经径直皱眉,拿了自己的薄风衣外套起身:“是不是晚了,我送你回去。”
问问题的男生,其实说完也开始为自己的失言后悔。
好在邵钦只是视线凉飕飕在他身上转了两圈,并未追究什么,轻描淡写一声“嗯”便跟在杨禹文身后离了桌。
满桌人望着邵钦的背影,几乎都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然后立刻开始数落:“你搞什么,会不会说话?”
男生虽然后怕,但也为自己委屈。
“那我说的确实是实话啊。他们要是没问题,到点了怎么还不结婚?人家后面的邓止维、朱哲都要结了,年下就是不如禹文好。”
“不如禹文好,话也不能你这么说!”
…
酒吧外。
杨禹文叫了代驾。
在等的时间里,他和邵钦并肩一坐上他的车后排便主动道了歉,说:“抱歉,我也没想到他们心急会那么说你男朋友,以后我会给他们说。”
邵钦不是傻子。
知道今天这一出是因为杨禹文人缘好,条件也好,大家看他这么多年一直苦苦单恋,觉得浪费不忍心而已。
毕竟这帮人以前读书的时候就爱按着他跟杨禹文死劲说,总想撮合。
可邵钦靠着椅背,望着窗外倒是大度:“没事,尊重本来就是自己挣的,你跟他们说也没意义。”
等郑枭以后自己更出息了,根本不需要谁说,大家自然会改观。
这话在邵钦这里仿佛只是随口一句,可男人却完全没有心里准备会听见。
不是开脱,胜似开脱。
如果在今天以前,他和很多人一样觉得邵钦对年下是“包容”。
那么这句话就是在告诉他,他大错特错。
邵钦的态度是“接受”。
对那个年下所有一切,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全盘坦然的接受。
一起成长也没关系。
甚至哪怕不成长都没关系,他邵钦根本也不在意这个。
以至于话音落下,车厢内静默良久。
直到被叫来的代驾站在车外以示确认朝他们挥手,男人这才终于心服口服般,偏头望向身边人漂亮的侧脸。
“之前哪怕你跟他谈了四年我也没什么感觉,但这次我是真的有点羡慕了。”
听见男人交了底。
邵钦也笑笑从窗外收回视线,对他交底:“其实我今天来,也是想着你在才来。你总这么一直单着,我的年下好像隐隐也总有点不安。”
不论真假。
总归是好人卡,也是明确表态。
当时男人便哑然苦涩到有些自嘲失笑,已经不只是羡慕。
“我看你是要shā • rén诛心,嫉妒死我。”
…
夜色朦胧,明月高悬。
等到杨禹文把邵钦送到蓝湾区楼下,其实也才不过十点。
杨禹文非常绅士地让代驾在车上等他。
自己坚持和邵钦一起下车,步行将他送到了楼栋底下,为的就是分别时能对邵钦心存侥幸提出请求。
“我能最后抱你一下吗?”
邵钦几乎被逗笑:“你应该知道我会给什么答复。”
就这么轻巧又符合他一贯作风的回应。
瑟瑟的晚风里,男人简直觉得自己又一次彻底被打败了。
看向邵钦的眼神温柔、无奈,又带着无可救药的沉溺:“我最喜欢你的点,真的就是你绝对不会向任何情景、任何人轻易妥协。”
哪怕这个不妥协的对象是他自己。
邵钦眉梢立刻便是往上一挑,说:“那我现在可太知道怎么让你死心了。”
…
五分钟后。
邵钦送走老同学,终于坐电梯上楼回到家里。
他以为以郑枭平时出去应酬的时间,晚上十点肯定还没回来,不可能抢在他前面。
可结果邵钦才刚打开家门。
迎面就看见某人高大的身影,站在入眼漆黑一片的屋内大门口等他。
透着客厅落地窗外照进来微弱的月色,能看清他眼角红红的,明显就是又被灌了酒,就差没把“我刚刚看见你们在楼下说话”几个大字写在脸上,首先薄唇一抿申明:“我没吃醋。”
邵钦:“?”
都没等他反应。
郑枭沉闷的嗓音已经自己软下来,委屈得半醉不醒:“所以你抱抱我吧。”
邵钦瞬间有些被气乐。
进屋带上门,便如他所愿上前抱了抱翘唇说:“你也太好哄了,就只是要抱一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