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可以不用这么自大。”
阿善站在阳光袭来的方向,帮他遮去一部分光线,回答道:“没有人会注意到一个养老院护工,况且照顾老人也很锻炼身手啊,尤其是不清醒的那些,无法预测的行动、无法理解的行为都很考验人的——就像你一样。”
曲文夺冷冷地看着他说:“尤善,你是不是嫌自己命太长?”
“文夺少爷,我很喜欢你的眼睛,”阿善没把他的威胁放在心上,偏头看着那对紫色眼珠,“如果你一直这样看着我,我会忍不住对你做点什么。”
曲文夺噌地站起来,因为光照而眯起了眼睛:“早晚有一天我会把你送到阿甲的手术台上!”
“如果你想,不妨亲自动手。”阿善一边说一边踏出一步,将他整个人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你知道我的底线在哪儿,所以在那之上,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即使越过那条线,我也只会杀了你,不会背叛你。”
曲文夺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如果我的理解能力没有问题,你是在安慰我?”
“差不多。”阿善用手背摸了下他的头发,“光线太强了,回去吧。”
“你的目的是什么?除了保你妹妹。”曲文夺挡开他的手,问道。
阿善亦毫不隐瞒:“把令我心动不已的对象带上床。”曲文夺抬手给了他一耳光,扇得阿善侧了下头,舔舔嘴角又笑,“这个机会可是你给我的。”
曲章瑜跟无声铃闹着要休息,刚坐到沙发上端起水杯,就看她小叔怒气冲冲从外面走进来上了楼梯,叫阿善没有他的命令不准踏进屋内一步。
阿善老老实实地站在阳光下,一脸温厚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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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大酒店的套房里,北千里来定期汇报,“K”依然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整个久安。
“千里,稍微陪我一会儿。”
“是。”北千里放下手里的简报,帮他倒了一杯香槟,静静地站在身后。阿虎不在,因为两次任务被打断而在跟“K”生气,整天要么出去闲逛要么泡在健身房里。
“你好像从来没有问过我,为什么要做这些事。”
“不需要问,从我决定追随您的那一天开始,就不曾有过疑问。”
“K”低低地笑了。
“如果‘他’也像你这样就好了……”北千里抬头望了他一眼,又听“K”说:“我们都在这里出生长大,隔了这么久回来,小时候曾经玩耍过的那条肮脏街道竟然都没变得干净一点。整个久安城,唯一的变化也就是从腐烂变成了更腐烂。”
虽然讲述着怀念,语气却充满寒意。他转头向北千里招招手,北千里听话地走过去,被他轻轻地捧住了脸颊,左手的白骨无名指触碰着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