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狗理所当然地说:“雀哥,是老板。”
“因为是老板,给你饭吃,所以怎么做都可以?打死也行?”
黑狗懵懵地点头。
“如果我要杀你,你也不会反抗吗?”
“为啥?”黑狗以为自己做了错事。
“不为什么,我现在也是你老板,也给你饭吃,”甘拭尘单手掐住了黑狗的脖子,“你会怎么做?”黑狗觉得呼吸困难。但他甜哥并没有放手的意思,甚至将他按在墙上继续收紧虎口。
甜哥讨厌我,黑狗想。
甜哥对我生气,那不行。要听话,甜哥说什么都要听,甜哥是老板,给饭吃,要守规矩——再往后他就没法儿想了。
本来已经抓上甘拭尘的手腕,没开始使力就垂了下去。
黑狗听见一声失望的叹息。他从甘拭尘的手中掉落到地上,重新呼吸到氧气,伏在地上又咳又喘,眼泪都憋出来。
“小黑,如果不把这一点改掉,我不会让你继续留下来。”甘拭尘毫无怜惜地捏起了他的下巴,看他因为缺氧而涕泗横流的脸,“你在我这里学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拼命活着,为了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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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玻璃,曲文夺看无声铃和曲章瑜在健身室锻炼,阿善则隔着一个大厅看曲文夺。
小章鱼从小娇生惯养,别说练习防身技能了,抻几下胳膊就嫌累,坐在地上耍赖。无声铃不为所动,但是也没什么好办法,走过去把人拉起来,被曲章瑜抱着腿假哭不撒手。
曲文夺看乐了,托着腮帮子笑一声。
他笑起来很好看,所以阿善也笑了。曲文夺耳朵很尖,转头朝他瞪眼睛。
简直可爱极了,阿善想。
曲文夺并不如外界所言那么爱热闹,相反,他大多数时间都安安静静,独处的时候甚至让阿善觉得他是否有点孤僻。关上房门,打开显示屏,被各类信息包围着的曲文夺,像个孤独的国王,打造了一支不为人知的军队,建造属于自己的秘密王国。
这王国越成长,他便越孤独。没有人能分享,也没有人能分担。
所以他在阿善面前总是毫无保留,也只能在阿善面前——一个同曲家没有任何关联,不属于任何阵营的外人,一个本不该接近却不得不付出信任的前杀手。
曲文夺站起来抻了个懒腰,似乎看庭院里阳光很好,慢慢踱步走了出去。阿善跟在他后面想要撑伞,被他制止:“没那么娇气,一会儿就回去。”坐在中庭的藤椅上,像闲聊一样问阿善,“为什么要在养老院工作,以你的身手不是有很多其他选择吗?”
“对我感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