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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情曲老板这是来给我指条明路了?”冯如许把佛珠一圈圈地缠在自己手上,漫不经心地问。
“我哪敢给您指路,我是拼着自己这张老脸来求冯二官:日后若郑远图做了大官,还请冯二官在他面前美言几句,放犬子一条生路。”红黛亲自一道道上菜布菜,又往各自玉杯里斟好酒,请他们二位开餐。曲文栋举起面前的酒杯说,“特意给冯二官准备的素酒,请您品鉴。”说完先干为净。
冯如许眼神在他们两人与酒杯之间细细打量,半天不动,曲文栋便举着,红黛微笑看着,谁也不催。
“曲老板这请求从何说起呀,冯某先听听?”冯如许三指轻捏酒杯,端了起来。
曲文夺的饭桌上,从两口人变成四口人了。阿善和无声铃现在都得陪在各自的雇主身边,寸步不离。曲文夺看着小侄女艰难地咽下低油少盐的营养餐,拼命一口一口吃,边吃边询问明天的训练计划。
曲章瑜对她小叔的担心克服了自己的心理障碍,看见曲文夺回家的一瞬间立刻扑上去抱住,狠狠哭了一通。然后跟无声铃发誓,就算累死也要习得一技防身,最好还能“冲锋陷阵”。
晚饭吃了个八分饱,曲章瑜连甜品都戒了,跟无声铃去院子里散步。
曲文夺用叉子切了一小块蛋糕放进嘴里,低声跟阿善确认:“所以我们还是没能追踪到幕后主使?”阿善摇摇头。
当时决定不留活口,是因为曲文夺认为小丁可以从杀手中介这条线路追查。但对方的反应也相当迅速,掮客在赌场里被斩杀的时候,曲文夺刚平安踏进玫瑰马。
他有点懊恼地咋舌:“还是迟了一步。”不过曲文夺并不打算放弃,只要有点蛛丝马迹就要捏住不放,总有一天会有人露出马脚。说完望着无声铃的身影说道:“红姨跟我家老头子,要开始行动了。”
“曲家如果要跟义海抗衡,你打算旁观吗?”阿善问道。
曲文夺沉默了一会儿:“关我屁事。”阿善给他倒上茶,听他仿佛给自己吃定心丸一般解释道:“你以为老头子没有后手吗?”
“我知道,除了地产之外,你大哥还经营着能源公司。”
新型海洋能源进入久安的时间比起其他城市要晚得多也困难得多,跟管道的接入改造、能源输送安全等问题比起来,矿业公司的排斥只能算小巫见大巫。曲文栋跑到外地跟开采公司合作,将新能源接入到久安当时仍在开发的宝石新区。并在那之后的二十年间,垄断了这个城市的新旧能源输送与买卖。
“不仅如此,他还有两家发电厂——把控着久安三个区的电力输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