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不知是谁在通讯器里吼了一声:“队长!这他妈是公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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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掉追兵,阿虎从寂静无人的角落里走出来,沿着不知名的台阶走到陌生而拥挤的生活居住区。仅能容纳摩托车进入的狭窄街道里布满腐臭泔水味儿,几乎每一家都没有电也没有照明,妇女们抱着昏昏欲睡的孩子挤在通风处乘凉;十四五岁的少年聚在一起,熟练地耍弄刀具、吸食不知名的药品,面色不善地盯着来往的陌生脸孔,若是看到可以偷抢的单身者,便毫不犹豫地跟在对方身后。
阿虎在转弯处启动外骨骼,几个起落之后消失在密集的建筑之中。身后的少年“呸”地吐了一口口水,把刀别在腰后,怏怏地招呼同伴离开。
像这样的街道,不仅在废矿区,而是遍布在久安每一个城区角落里。
隔了一条街便是久安著名的娱乐场集中地,阿虎沿着外墙登上了最高处,从二十七层天台的边缘静静地俯瞰地面。没有刻意调节电子眼,他只是望着细小的人与车穿梭而过。
如果那个人还活着,他将会生活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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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出大门,甘拭尘似有所感一般抬头看头顶,义海旗下最大规模的武斗馆用一整栋大厦的楼体播放着年轻爱豆的广告——甘拭尘认得,是知心正在痴迷的“精灵艾心”。蓝银色头发加上男女莫辨的精致脸孔,让他在灯火通明的夜生活中心也尤为显眼。
一辆豪车停在门口,发色比爱豆艾心还显眼的曲文夺穿得眼花缭乱,大摇大摆地走下来。甘拭尘避开对方,像所有结束了dǔ • bó活动的职业赌徒一般,抬手招了一辆出租车。
回到家时不过半夜三点,还没到天亮的时候。他需要的睡眠时间一向很短,再加上根植于骨子里的警觉,所以甘拭尘偶尔会将休息时段跟一般人错开。
不睡觉的时候,他就会像今晚一样去逛一逛久安城。十年来,他已经摸清了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每一条街道,将一张看不见的地图牢牢记在脑子里,并且时刻更新。哪里的店铺有后门,哪里的顶楼之间可以翻越,哪里可以悄无声息的隐藏,哪里可以用高杀伤力武器作战。
甘拭尘随时都在做好shā • rén,以及被杀的准备。
“甜哥。”
感应灯一亮,黑狗便从沙发上站起来,跑到门口迎接他。
“干吗不睡觉”“为什么等我”这种话甘拭尘已经说到不想再说,干脆也不就说了,随黑狗去吧。久而久之,反而是自己先习惯了。
虽然如夜行动物般活动了许久,但甘拭尘仍无睡意。换完衣服坐在沙发上,开始翻看白星漠最近汇总过来的资料,黑狗依旧盘腿坐在地板上,在他腿边看自己的便携电脑。
没多一会儿,脑袋就靠在他膝盖上睡着了。
黑狗的作息很健康,这种时刻向来是强忍着困意在等他。甘拭尘看着那颗圆脑袋瓜,伸手从脸颊侧面摸下去,指尖碰到黑狗的脖颈,清晰地感受到蹦跳的脉搏。
只要手掌收紧,黑狗就会无知无觉地死在他手里。
这让甘拭尘感到安心。
多矛盾,他既质疑黑狗的盲目忠诚,又对他人对自己的毫不设防而宽心。
但他没有理会,只是用手掌将黑狗的头轻轻扶起,把自己的大腿挪过去一点再放下,让他枕得舒服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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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阿善问道。
曲文夺收回目光,转过脸来微微皱眉,摇摇头:“不,没什么。”只看到一眼,但那个刚刚钻进出租车的男人,从身型到长相都让他觉得有点眼熟。
北千里亲自出来迎接他,曲文夺拢了一下看不清结构的上衣衣襟,昂首挺胸用手杖剑开路:“走。”穿过特殊安保通道,他迈进了义海只对特定客人开放的房间。
还未开赛,整面墙壁的高清屏幕里正在播放八角擂台上的啦啦队表演。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四名男性各自在烟、酒或女人之间消磨着时间,还有人在摆弄一把长军刀——曲文夺注意到那把刀上刻着制作者的代号,是有名的大师之作。
在北千里的介绍中,这几个人毫不掩饰地使用了敷衍的化名,“狮子”“杰克”“雄鹰”甚至“老鼠”——除了“杰克”,另外三个就出现在玫瑰马的新名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