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拭尘把病房里的灯光调暗,虽然是单人病房但还是把声音放低了:“有什么想问我的,就问吧。”
“甜哥以前的事,想知道。”
“多久以前的?”
“很久很久以前的。”
甘拭尘又笑,“从记事起?”
“噢,好啊!”
“好个头。又没特别的,没什么可讲的啊。”
虽然如此,甘拭尘还是尽量回忆能够回忆的以前,慢慢讲给他听。讲他那对未成年就生下自己的少年父母;讲他如何混迹于贫民窟的帮派之中长大;讲他第一次拿刀,第一次学刀;讲他如何进入血花;讲他选择任务的标准;讲他如何死里逃生遇见红黛;讲他如何成为甘拭尘又为何成为吴会计;讲他的白猫咖啡馆。
从他自己的角度来看,净火或者甘拭尘到现在为止的人生其实乏善可陈,甚至跟黑狗也没什么不同。如所有人一般出生长大,成年后找份工作谋生,意外受伤后提前退休,转行做点小生意。没了。
除了工作内容有点危险,实在没有别人想象中那么传奇且魔幻。
“甜哥为啥去血花?”
“好玩啊。”甘拭尘理所当然地回答,“久安就这么大点儿,很容易就无聊了。拿你来说,打拳总是毫无悬念的能赢,你也会无聊的。”
“噢……”这黑狗可没办法共情,他做不到“总是毫无悬念的赢”啊。
甘拭尘问道:“黄——K跟你说了很多吧?听出什么了?”大概的经过大猛已经跟他说了。
黑狗使劲儿地想,总结了一下:“乱七八糟,没懂。没道理,又很啰嗦。”
甘拭尘噗嗤嗤乐了半天,“他确实是话多了一点。”
黑狗看着他:“甜哥,生气了?”
甘拭尘一愣,也没懂,“我现在看起来在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