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狗说:“看起来没有,但感觉上有,很生气。”
他的甜哥仿佛跟往常一样,不紧不慢,甚至很放松。没有摆臭脸,没有不耐烦,更没有砍人脑袋,半夜坐在床边跟他聊天,还有问必答。
可黑狗就是觉得他不高兴,非常不高兴。
他听见甘拭尘有一声长长的吐息,“你是怎么知道的?”他好像在很认真地好奇,但黑狗无法给他答案。他无法解释哪儿来的这种直觉,就像他无法解释为何只对甜哥有这种直觉。
“不知道,就知道了啊。”
应该也只有甘拭尘明白他这两个知道是“我不知道怎么知道的,反正就是知道”的意思。
“你这种地方也挺可怕的。”甘拭尘一边说,“你要这样,我可能什么时候就把你——咔。”一边点他额头。可惜如今这招已经吓不到黑狗了,他于是问道:“你喜欢我哪里?”
“人好,聪明,又厉害,跟甜哥一起,开心。”
甘拭尘心情复杂地重复着“人好”两个字,“那不喜欢的呢?”
黑狗的手指还无法自如弯曲,但还是忍不住微微动一下:“不信我,爱生气,规矩很多,说话不算话,脱光也不跟我睡——”
甘拭尘捏住他的嘴唇:“住口。”
“甜哥。”黑狗挣脱他并没用力的指尖:“别难过。”
“我难过什么,因为你不喜欢我的地方怎么比喜欢的还多吗?”
黑狗摇摇头,“黄忠宇。甜哥很在乎,对吧?”
“我确实很在乎,无论是他还是他做过的事。”甘拭尘出奇地坦率,“可以说,你现在遇见的我,是因为他而有所改变的我。不然的话,我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你也不可能待在我身边。”
他偶尔会心软,脾气变好,对麻烦的事情也逐渐能够忍耐。
他愿意同别人合作,愿意跟不讨厌的人产生更多联系。
所以他捡回企图抢他裤子的阿择,收了两个学生,做了红黛的未婚夫,以复仇为交换得到一个聪明能干的白星漠——将他之前抗拒的那些关系又一一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