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元龙一抓他的臂膊,“他与我们素无交集,况且乃是万和顺一党,轻易托付给他……恐怕难以成事。”
“他能为救我出狱而在所不惜,且他没想要一分钱;如今不过是差个人递个奏的事……我信得过他!”
夏元龙方才没话说了。
卫怀揣着奏章,问了蔡贤卿的住处,在大街上寻找起来,不曾寻见,直直走上了淮清桥。
他慢慢走着,身后忽被人拍了一下,转头一看,正是蔡贤卿。
“我正找你呢,蔡公!”卫怀满心欢喜地迎过来。
“我知道。刚才看卫祭酒问我的名字,我就一路跟来了。能在此地碰上先生,幸会,幸会!”蔡贤卿行了礼,“这里人多,不好言谈,还望先生可入府中一叙!”
“当然,当然!”卫怀大笑着,随他从桥上走出来,径往其府。
二人走进一条巷子,在东壁那堵白墙下停住,看见前面这间屋子挂着‘蔡寓’两个字的匾额,蔡贤卿就拿了钥匙,推开门来。
卫怀本度着屋内定然喧闹不止,却只见前方一大圈空地,正厅乱放着五六张椅子,两旁耳房前堆满着柴火,一片冷清。
“蔡公不是教了许多唱戏的孩子吗?怎么没见一人出来呢?”
蔡贤卿大笑道:“近来两浙那里有老爷来请戏班,我就差他们去了;有些还在老郎庵那边儿,哪有在我府上的。”
“是如此……那蔡公还不曾娶妻?”
蔡贤卿捶了捶胳膊:“昔日有妻,在我四十三岁时亡没了,便不想着再娶,反正老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