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媪望了望她那焦黄的面容:“吃这些怎么能够?我们赶了三天的路,都没好好吃上几顿饭……你母亲饿着肚子不要紧,别再让你……”
“这话不对了。女儿年纪轻轻,能捱则捱,您的身子贵重,快多吃些就好!”
张老媪正欲拦住她,却见卓冷屏登时跳下了炕,从屋子里出去了。
冷屏闲来无事,便在大院内信步走着,绕到屋后,却见这后面还有一片阔敞的空地,用栅栏围了一圈,门那还挂着把锁,寻不到钥匙。
她心中好奇,踮起脚尖来往里头一瞧,见那儿堆着几捆柴火,旁边放着一个竹篮,但里面盛的东西便看不清楚了。
冷屏心想:如若得了这些的柴火,便可足十天之需了。
她走近前去,见栅栏还不甚高,翻越过去应无阻碍,心底遂窃喜不已。然而她刚将手搭在栅栏上时,才发觉这栅栏头上削得极尖,若生跨过去,这只用以支撑的手恐怕会被扎得极痛。对她一个女子来说,这的确很难忍受。
她为此怔了半天,最终还是一咬牙,纵身一跃,撑着栅栏翻了过去。
手掌霎时一阵锥心般地刺痛,她不禁大叫一声,摔在地上,打起滚来。
冷屏一会儿才觉得痛意渐消,看了看手心,万幸无甚损伤,只是破了一道口子,不致涌出血来。
她掸了掸衣服,伸手去摸旁边的竹篮,掏出一柄约一尺来长的砍柴刀,油光锃亮,只是刀刃有点卷曲了。她爬起身,在那篮子内又拿出一柄斧头及数捆粗麻绳,都是砍柴的用具。
她顿时喜笑颜开,抱起竹篮,推开后院的门,将这些物件尽数拿了出来。
“你这是干什么?”张老媪见卓冷屏进了屋,便问道。
“母亲,您看!”卓冷屏捧着竹篮叫她母亲一瞧,“这砍柴的用具皆齐备着,我整日砍了柴就挑到城里卖,可不能安定下来了?”
张老媪反倒一脸忧色,劝道:“你一个女儿家,干这种粗活有些累人呀……”
“不打紧!”冷屏撩撩头发,说道,“女儿虽从小就学纺织,但现在绝不如干这行当省便。如今既有刀斧等砍柴之物,何不将计就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