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人竟二话不说,径直用那双沾满泥泞的手抓住尚书的裤腿,久久不放。
“干什么的!tā • mā • de!给我滚!”魏冲急了眼,圆睁着眼珠子大骂道。
“唉。”尚书拍了拍腿上的泥痕,“不要粗鲁嘛。这百姓肯定有事相告,且扶起来,让他好好说。”
“这可是大人给的恩赐……快起!”
“谢大人!谢大人!”那百姓目光凝重,站起来,便用力地一抱拳:“大人,在下不过一介草民,恨肚中实情无处相告,今见尚书亲来此地,真是万幸!”
“别啰里啰嗦的!”魏冲大声喝道。
“大人,这秦淮河不止河道淤塞,且下游之水也污不可饮了!大人可曾知道,那方富商的染坊不论四季都在上游桥上漂丝,弄得水质极毒。我初时尚不知情,以致家中妻儿乃至街巷阡陌,均因毒患疾,久病不起。按理说官府界定染坊之工需至码头漂洗,或出城外,绝不令侵害百姓。而他为图省便,竟在取水之地漂开丝来……真乃目无王法!”
“我本要带状子去告他,却被他派人毒打一番,差点失了性命!”他拖着一条腿,泪流满面:“还请大人惩治方家染坊!”
气势汹汹的魏冲听他说完这番话,面如土色,腿都发软了。
“额……”尚书紧张地抓抓衣襟,“此事还需商议,商议。”
“回去吧,啊,回去吧!”魏冲拉拽着工部尚书,急忙从人群中闪出去了。
“tā • mā • de,那厮说了一段什么鬼话!”魏冲气得直打哆嗦。
“这话绝不能传到叶永甲的耳朵里去!”尚书咬牙切齿地说道,“如若捅出去了,我们恐怕就死无葬身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