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爷,茶。”
店家提着一把陶壶,放下两个ru白色的瓷碗,给蔡贤卿斟上了。
“蔡爷,您好久都没到小人这吃过茶了。最近闹了一个水灾,我还以为您不会来了呢。”这茶主人将抹布甩在肩头,靠着桌子,同他闲谈起来。
“我只是顺路,想去看看老郎庵,别让这秦淮河把那些重要的物件都给我淹坏喽!”蔡贤卿大笑着,将茶送到嘴边,吸溜了一口。
“不错!还是那个味儿啊!”他一拍大腿,赞叹道。
“话说回来,卫先生也许久不来吃茶下棋了……我年纪大了,一下棋脑子就痛,静不了心,就干脆将那副棋盘送到我孙子那儿了。”
“哟,弹指一挥间,您都当祖宗了?”蔡贤卿感慨万千。
“这有啥了不起的!”茶主人笑呵呵地道,“您呢?没找个年轻的姑娘?”
“我五十好几的人了,还祸害人家干嘛?一辈子就这么自己过算了!”蔡贤卿又抿一口清茶,问道:“那个卫先生什么时候不来的?”
“自那个杨……杨什么来着?”店家的记性都模糊了。
“杨怀绳吧。”蔡贤卿倒是脱口而出。
“对……杨怀绳……杨怀绳……”店家看向远处淮清桥的桥梁,默念着这个名字。
“他亡故之后,卫先生就很少来这里了……他定是怕勾起一些伤心的事儿,惹得心里不痛快罢。”
蔡贤卿看了眼旁边的街道,被雨水冲刷地极为干净,当年他三人在这喧哗热闹的人群中走过的痕迹仿佛仍清晰可见,历历在目。可惜此时的街上空无一人,卫怀的精力也消耗殆尽,整个南京城都犹如失了魂。
“不提了,”他闷头将茶水一饮而尽,“说说你这生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