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抱怨更甚:“这样的小人竟来管我们过家人的染坊,真不知天高地厚……若纵任文忠再万般糟蹋下去,过家的脸面还放哪搁呀!”
不仅如此,湘人素日起居,还听到他嫂子说:“文大哥是有些过分了,叫个管七照料咱的生意,也不使兄弟你管……”
湘人亦将计就计,把推辞的那番话隐住不言,凭着过府里鸡飞狗跳、怨声载道,和赌坊的间隙逐渐加深了。
府内既与文忠的赌坊出现了矛盾,湘人的谋略就算成功了一半。他还要进一步开展计划,便在几位管事的怂恿下,去向管七索求印信。
“好,你可以走了。”管七用印信朝单子上使劲一盖,递给那个染工,然后打出个哈欠,反手关上了门。
“tā • mā • de,装个掌柜真不习惯!”他唾了口唾沫,正要坐回椅子,忽听木门被人敲了几敲,便折转身子,问道:“什么人?”
“过湘人。”
“过兄弟啊,”管七拉开门,保持着严肃的神色,语调平和:“整日守先兄的丧,你恐也乏累,来,坐坐罢。”
湘人走入房内,管七因喜欢他的品格,亲自倒了杯茶,湘人微笑道:“七爷不必客气。”
“唉,这么多天恐怕都不及尝一口好茶,也在我这尝尝,休要多言。”管七将茶硬放在他的手心。
湘人抿了一口,只觉苦涩无味。
“如何?”管七爷问。
湘人摇头苦笑:“先兄捐世,悲痛至极,我这连好茶都不知其味道了。”
“好孩子……”管七爷重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