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七比划着手势,一面说:“自您给我交了权后,府里就有些兴风作浪;这不今日,过湘人他又找我面谈,我量其来者不善,结果是来要印信的。”
“你给他了?”文忠瞅着他。
“架不住他是过府主人,我能怎样?”管七无奈地解释道,“怕惹得两边不和睦,全都给他了。”
文忠一言不发,慢慢坐了回去,开始出神地沉思。
“说交权,咱们又不是不交,是他先百般推辞,打死也不要!我们自行其便,惹得过家人都不高兴,他又来搞这出,明摆着要挤兑我们赌坊啊!”管七爷见文掌柜这副模样,也觉得有股无名火气,便郁闷地使拳一砸墙壁,“tā • mā • de,混账东西!”
“唉,别这样,”文忠劝阻说,“冷静冷静吧。”
七爷鼓着腮帮,低下头。
“染坊的气运掌握在别人手里,湘人不放心也情有可原。”
管七忍不住了:“可……可您的心迹天地足鉴,辛苦辅佐他过湘人,反而如此对你!这种满脑子阴谋诡计的小人,按你平生的脾气,怎能容许他在扬州城过活?千万别让兄弟们看低了你!”
文忠一拧鼻子,心头颇有些酸楚,叹道:“过大员外尚且防着我,何况他呢……”
管七更焦躁了:“非兄弟成心想要离间,但您若步步忍让,到时过家发达起来,不需依靠本地的势力了,就那样的豺狼,必将您一笔撇开、划清界限!”
“好了,”文忠显得很疲乏,“我又不是愚笨之人,你说的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