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当令你与燕将军轮番镇守,方有效用。”叶永甲在观察了二者的神情后,富有成算地说。
张军官的手用力朝地图上一戳,纸都差些被他捅拦了。
“什么?”他的目光充满愤怒与不解。
叶永甲则只顾摩挲着眉骨,根本没看他的表情:“轮番交接的话,二位可稍减劳累,同时又拿得下这一份大功,何乐不为呢?张军官,难道你不想清闲?”
“说的好哇!说得好!”燕军官不待姓张的回话,便称赞不已,鼓起掌来。
张军官无可奈何,只忍住脾气,嘟囔着说:“谢知府大人……”
双方商谈出一个满意的结果,叶永甲便离开巡检司,乘马回衙门了。张军官来时兴味盎然,归时悻悻而去,他怎么也想不通,叶永甲何时挺直腰板,变得有骨气了。因为这个,张军官在屋内闷闷地踱了几回步。
愁意尚未消解,又忽然有兵士掀帐而入,报说:“巡检司的兵都被陆党的贼子遣回衙门了!”
张军官大吃一惊,几乎跃起:“姓燕的疯了?!”
“你……你……”张军官就觉火往外直冒,“你去问他,这他妈又搞哪出!”
“是!”
“和那厮说话要温和些!”张军官忙嘱咐一声,见那兵走了,便坐在椅子上,焦急等待。
须臾,其人复进帐,跪地禀道:“将军,据那贼人言,乃是受魏冲魏书办托付,才遣官兵回衙,不知是真是假。”
“魏冲……魏冲……”
张军官喃喃一阵,便将拳头砸向桌子:“让他们闹去,我们不干预……正好能让叶永甲吃些苦头!”
除夕的夜晚似乎来得很慢。‘开放宵禁’的布告已经贴了一日,百姓对此自然是万分欢迎,万陆党争以来的阴霾似乎不再笼罩南京。
各处各地都锣鼓喧天,灯笼顺着长街挂起,橙红色的光明亮耀眼,直照进万陆二府之内。陆放轩这边,是同齐咨等人大宴宾客,觥筹交错,吵嚷满厅;万和顺那里,却只不过简单备上几样菜肴,和家眷吃着瓜果,安静地看蔡贤卿唱戏。
这蔡贤卿素所崇仰的卫先生也未闲着,而是走到淮清桥,和夏元龙故地重游,下一番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