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添亦凑去瞧了瞧,随手拿了几封信件,却尽是写给家眷姬妾的琐事,无一言及官中。
“你们搜的也都是这样的么?”蒋添察觉了一点不对劲,轻声问道。
那些官兵眉头紧锁,又揉了揉太阳穴,异口同声地回答:“差不多,没见到有别的东西……”
“还继续搜吗?”
蒋添呆呆地看着那箱子:“要不……把它倒出来,一一拆看。”
“是!”
官兵们齐力将箱子一倒,里面的白纸像雪片一样掉落下来,堆积在地。“好好找,莫要错过重要的东西。”
不到半个时辰,官兵将那些信件拆了大半,仍然是一无所获。蒋添心烦意乱,又把手中的老书信丢在一旁,回头看了眼旁边的自鸣钟,愈发焦躁。
“让我见大人,让我见大人!”门外有人大嚷。
咚,咚……
自鸣钟也于此刻响起。
“什么事?”蒋添飞速站起身,一把摁住了桌上的自鸣钟,两步作一步地走到门口。
“我从兄弟们那儿听说……听说齐咨忽然改计,不来河房了。”
蒋巡检顿觉天旋地转,血几乎顶着喉咙眼了;退后两步,气息才略恢复平稳。他来不及确认消息的真实性了,霹雳似地大吼道:“全军撤离秦淮河,直奔宫城!”
蒋巡检仓促之下发布的命令显然使士兵们难以反应,仅撤退就耗费了好大功夫,紧紧张张地从秦淮河边离开,自大中桥疾驰,开往宫城前的齐咨家宅。
马蹄生风,蒋添与众人以最快速度行至齐咨府邸,翻滚下马,浑身上下都粘带着热汗,难受无比,却连擦的功夫也没有。
蒋巡检见门还开着,知道齐咨走还未远,便与众人大步踏过门槛,朝内院行进。方进中堂,就闻见一股烧糊的味道,双眉一皱,忙令人入屋查看。
“烧着啦,烧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