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添又惊得一身冷汗,跟着进去,见地上一堆白纸,全是正在燃烧、抑或已被燃烧的,迸出粒粒火星,所剩无几。
他和众人又是用脚踩,又是用风扑的,折腾了会儿,方将火势遏止住了。可惜大片大片的证据无一幸免,都在火海中焚毁殆尽,只有为数不多的纸碎屑,字迹却还花了。
“完了,完了,”蒋巡检慢慢走了过去,看着如此惨景,心如绞痛,“我还怎么向叶大人交代呀!”
他将外衣一脱,心力交瘁地倒在椅子上。
“忙活了一整天,白忙活了……叶知府的大功竟要毁在我一人之手!”他咬了咬牙,郁闷地用拳头狠狠砸着脑袋,“蒋添啊,蒋添,你受知府大恩,报答不及,还搞出这等事端!我们走了,回巡检司,还是告诉叶知府罢……”
叶永甲的表情里的急躁被冲淡了,他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以致振奋的心情一落千丈,跌入深渊。
他想要痛骂面前的蒋添一顿,但转念又想,他的主意还不是我的意思。便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声:“巡检大人辛苦了,我也没什么好责备你的。何况,我还可以请陛下的圣旨嘛,休要轻易言败,打击士气。”
“大人,属下听您讲过,这是唯一的机会了,”蒋添的眼睛有些发红,“剩下的,只能拉魏冲那个狗贼下水了,万陆两党再无消灭的可能了,这个后患会留一辈子的……”
叶永甲想要说些什么,但又无话可说,让蒋添退去后,只独自揉着眉骨。
“哈哈,这群狗陆党的脑袋真是不好使!”齐咨一挽袖子,大笑着走进越府。
“欢迎齐把领得胜归来啊!”郑师严率领众多军官,齐来相贺。
“不必谬赞,毕竟齐某素来参与机谋,大小功劳无数,这点功绩便不算什么了!”齐咨吐着酒气,哈哈大笑。
“齐把领好气魄啊!”郑师严捶着他的肩膀,夸赞道。
“怎么不见陆大人呢?”齐咨问。
“陆大人正设下酒宴,请咱们喝上一盅,以示庆祝哪!”
齐咨听罢,一跺脚,又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他娘的,早知道不在家喝了,就他妈来这了!走!喝个一醉方休!”
说着,便和郑师严齐步走上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