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连拒三回,朱澈便在旁劝道:“王公既有如此美意,先生就坦然受之吧。”
宋章只得就范,一口饮干,遂笑请镇圭入座。
朱澈连忙叫人抬上宴席,摆设佳肴,水陆具备,众人执箸即吃,相谈亦欢。
酒过三巡,镇圭余光瞥见宋章微醺,已有醉意,便侧过身去,斗胆相问:“我听您说‘公务皆托胥吏’,果有此事?”
宋章一边直把肉往嘴里送,一面言道:“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宋某不谙政务,惟书办文吏鼎力协助,除他们外,再无别人可信。”
王镇圭面露担忧:“这些胥吏打小混迹市井,皆是奸猾贪赂之辈,若将政事全托与他们……恐怕将来会有危险啊。”
宋章猛地晃了晃脑袋:“不、不会。我一无富贵,二无生杀之大权,他能图谋我什么?”
“您的经历司事关书院大局,若如此草率处置,怕是不妥。”王镇圭锁眉道。
“那……”宋章揉了揉太阳穴,“晋圭出个主意。”
“我这个主意您看成不成,”王镇圭咳嗽几声,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把经历司的公事交给在下处理,就不怕外人夺权了。”
宋章微微颔首,眼神中还泛着怀疑:“官里讲究个各司其职,王盐课这样……不太好吧?”
王镇圭叹道:“嗐,只需宋知事给我写几个字,就说‘经历司大小事务全交王镇圭去办’,让我转交那胥吏,其中并无他人知道,又能监督那些为非作歹的属吏,何乐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