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官简朴些,自是好事,”蔡贤卿倚着窗说,“都学那个过湘人,养成什么风气!”
正谈论间,见一个家仆赶过来禀道:“主子,兵部的介大人前来。”
叶永甲瞧了蔡贤卿一眼,回了句“带我去”。
“介……介大人!”
一开门,介文武就直挺挺地站在面前。
“廷龙,”介文武笑着走进来,“今日趁你这乔迁之日,赶着去城西教堂买了那口钟。今日再卖与你,大抵就不犯忌讳了。出价一文。”说罢,他命军士抬过箱子,打开后,里面果然放着个西洋大钟,立起来,如半个人一般高。
叶永甲听他这话好笑,但知其心怀好意,便勉强忍住了,从褡裢内抓出一把碎银,拍在介文武的手上:“您不辞辛苦,就为了帮我遂这个心愿,下官实在钦佩,惶恐至极。这些钱充当路费,您收了吧。”
介文武并不客气,把银子攥紧了,不禁偷瞄几眼,见有三四两之多,便坦然收去:“这点滴水之恩,廷龙何须如此恭维我。”
二人又一同去选放钟之址。谁知介文武看了几处风水,都不满意,非要以风水为先。叶永甲无奈,只好问蔡贤卿。
蔡贤卿对风水倒也颇知一二,领着搬钟的转了好一圈,最后指着南面的书楼说道:“此处有个阁楼,放此大钟,极为合适。”
介文武终于答应了,速令军士拖住钟,上阁楼安置。
“介大人可否坐敝处吃几口茶?”眼见着完工了,叶永甲便转头相问。
“朝廷近日立相,要撤换一批省臣,本官还要回去掺和,实在忙碌。改日必来与你小酌一番。”他连说几句‘勿怪’,旋即转身走了。
蔡贤卿亦来告辞,叶永甲谢道:“多亏蔡公帮衬,才没费我多少功夫。”便叫人送他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