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文武见其已然不悦,急忙爬将起来,喝散了两旁官吏,唯独与叶永甲两人请钮奉相走上堂去。
各自坐了,捧上茶来,钮远尝了一口,便开口道:“介兵部,这边关上近年可有警?”
介文武脸色为之一变:“啊……有是有过。不过关防得力,虏寇所犯,一一击退。”
“我听别人说的,仿佛不是这样,”钮远把手搭在椅子上,“说宣化一带兵弱将昧,治军极其不力,腐化严重……到底哪个是真?”
“那是贬我兵部的胡话……”
“你当本官是傻子不成?”钮远声色俱厉,“这两年的战报你去书阁里瞧瞧,还能看么!接连三十余战败绩,闹得边民民不聊生,这样羸弱的军队如何保得住国家!”
介文武一时被噎住了,无奈地看向叶永甲。
叶永甲被他的言语震惊了,急忙追问:“这些都是实话?”
“装什么呢,是不是实话,你们兵部不清楚?”钮远愤怒地瞪起眼睛,“汝等明知如此,还不想着早日变革,纵容情况不断恶化!”
“钮大人,他是个新来的,不懂这些旧事,”介文武陪着笑脸解释,“但下官想,您对这些也不甚了解。毕竟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总要去宣化走一番,言必有据,方才教人信服。”
“这个是免不了的,我自然会去,”钮远道,“但能这样没脸没皮的吃败仗,怕是各方面的问题都深入到骨子里了!”
叶永甲看到钮远这义正辞严的模样,也不免慷慨激昂起来:“我自到兵部以来,还未尝听闻有此等丑事。此患不除,国朝怎得安宁?若奉相有意求变,叶某当为先驱,上书直言!”
钮远见这侍郎竟有如此胆气,不觉心中一震:“叶侍郎有此魄力,实在难得。不过还需由柳相爷慢慢思量,不可率然行事。”说得叶永甲只能点头。
“我了解你们兵部的态度了,这就回去与柳公合计一下,做到量力而为吧。”钮远又与二人谈了一会儿,便推托有事,言了告辞,站在门口的石阶上说道。
介文武迎了出来:“那就预祝钮大人马到成功!送客!”说着,即命两个书办把钮远送了出去;自己转身回到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