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了叶永甲一眼,连发数声苦叹,抱怨道:“叶侍郎,虽说国家有了难处,但这边寇之患,稍捱一阵就过去了,你怎么不懂这个道理?你还想支持什么改革,累来累去,还得罪人的活,要你替别人干么?万一一个不好,钮大人贵为奉相,动弹不得,就让你去顶罪!”
叶永甲朝他摇了两个头:“大人,捱一阵就过去了,这话说得太轻松些。纸终究包不住火,难道朝廷对现有的问题一向是掩盖的吗?”
“你枉当了这么多年知府!”介文武脸色通红,“你……你愿怎么干怎么干去罢!反正最后要死的人不是我!”他摔门而去。
到了夜晚,叶永甲仍旧在书房里坐着,他仅凭微弱的灯光批着案上的公文——那蜡烛都要燃尽了。
“叶大人。”
“进来。”叶永甲无暇回头。
只见蔡贤卿拿着一枝蜡烛,慢慢地送了进来:“看您蜡烛不够用了,又点了个新的。”
“唉,蔡老帮着研墨。”叶永甲眼看着没了墨,即唤他近前。
“你不回府了?”
“在这睡一觉也挺好啊。”叶永甲将蜡烛摆到一边。
“话说……早间来的那个钮远,真是与众不同啊。”蔡贤卿一边研墨,一边问。
叶永甲冷笑道:“我看他不像是来真的。见我发了那番议论,就缩起脑袋,移开话题了。”
“不管那人是不是真心,可您就得抓住这个机会,才能将变革真正进行下去。”蔡贤卿为他递过笔来,斩钉截铁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