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愚笨了。”仆人只觉说错了话。
“你回去告诉石都督,就说:柳相一再推迟决定,诸臣的反对声音很多,叶永甲一时半会儿走不开,让他放心做事。”
仆人将这句话喃喃念了几遍,便拱手道:“小的牢牢记住了。”
陈同袍又马不停蹄地去往户部,见了尚书,即说:“高大人托我来嘱咐您,户部经常承担军队的筹费,万一与边关核对有差,朝堂之争端将会再起。如今奉相权力甚炽,尚书应早早查证旧文,以免他借此生事。”
户部尚书轻蔑地哼了一声,捋着胡须笑道:“陈大人还是年轻,我们对此游刃有余,不必有如此担忧。他钮远岂能料事如神?我们可不胆怯!”
陈同袍心中早已有了盘算,并不过多规劝,全然顺着他的意思:“大人胸有成竹,真叫晚辈惭愧。不过最好小心为上。”
“嗯,我省得。你回去交差吧。”尚书请走了客人后,还在园中嘟囔:“大惊小怪……”
太阳尚未落山,那名受命来京的仆人快马加鞭,飞驰过了城中的官道,向宣化赶去。其实他还有一位同路人,却比他先进了宣化。原来这位就是叶永甲先前派走的心腹,不巧与叶永甲擦肩而过,已经将东西送了回来。
蔡贤卿取回了自己的银子,把木箱打开,里面塞着一张纸条,写着使者搜集到的证据:‘户部前后共敦促宣化造炮三次,拨银八千六百一十二两,远远超出四十门的价钱。另外,石氏又请求更替盔甲之费,拿了一千两银子。’
他见信大喜,独恨未能及时令叶永甲知道,只好将纸条放到床头。那新来的银子他不敢乱用,悉数赐予前番立功的军士,以激励他们继续心向朝廷。在他干完这一切后,天空亦逐渐步入了昏暗——石府的仆人回来了。
石一义现借住在副都督公署内,那仆人从绥狄沿路而来,双脚刚踏过门槛,内院里瞬间灯火通明,犹如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