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肇见众人愕然,便坐下来,详细说道:“堂叔所辖的东营虽随陛下东巡,然尚留有几个人在京师看守,此等人忠心耿耿,没有泄露消息的隐患,比派任何人都要合适。令递家书,必然无虞。为防我叔接信烧毁,应另差一人直赴行在告变,使其无反应之机。证据不能是空口白话,应再费力搞些假造的公文,以假乱真。这个之后再谈。”
他继续说道:“这样的话,弑君的罪只能集中在堂叔一个人身上,柳党一时半会儿还无法牵扯上我们。待堂叔牺牲后,再去劝叔爷销毁证据——先斩后奏,就没什么可顾虑了。”
“是啊,只要让老皇叔没了亲情之虑,剩下的便好办多了……”方才那人赞叹道,“还是大人英明!”
“不过我等尚有一疑。”身后众人面面厮觑,向他笑道。
“痛快说。”
“若去送信的军士未曾跑掉,倒被柳贼抓获,对您心生怨恨,把您的这番举动全供出来,岂不满盘皆输?”
“那就派人假扮西逃的军士,先到我堂叔府上告变,其家人惶恐之余,必然委托禁中兵士前往搭救。不过这假扮的任务,需要挑一个胆大心细之人,方能胜任。”
“大不了我去!”有一人推开人群,自告奋勇道。
“好!”存肇见他甚有胆气,顿时起身,“来,同我到里屋去,我与汝密谈此事。”
那军汉跟着他便往里屋走,只听几个人在背后大嚷:“司禁大人!司禁大人!假造公文一事该如何处置!”
存肇回过头去:“我自有安排。”
当日商议完后,已近傍晚,那军汉被众多同僚拥着进入大营,皆问司禁所言何事。前者只摇着头:“司禁叫我保密,不得外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