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文武满意地看了一会儿,方才慢步走进去。
他穿过中间的院子,笔直地走到面前的书房,双手轻轻一推,门便吱地开了。
介文武随即到他那张梨木几前坐下,抬头却见壁上只有寥寥几幅字画,还需添点什么,心中正有了兴致,便研墨备纸,很快就写出四句诗来,轻轻拿起,打算装裱上去。
“介大人,蔡主事回京了。”一名书办向他禀报。
“嗯?”介文武仍在粘诗,“什么时候?”
“就不久前,听说进了午门。”
介文武转过身,捋着胡须道:“这老戏子未曾报与我,必然在耍心计……这厮常撺掇廷龙行不义之举,不可不防。你派人至各处看仔细了,见有此戏子的身影,务必拽过来讯问。”
“是!”书办领命下去。
介文武闭目养了片刻的神,忽听外面大喊:“介大人,蔡主事我们叫过来了!”便霍然睁开双眼,见蔡贤卿不情不愿地被推入书房。
“下官……拜过介大人。”蔡贤卿一直板着张脸,应付地行了个礼。
“你急匆匆地回来,要去干什么?为何不事先告诉我?”介文武以严厉的口气质问。
“我要向中书省递几本奏疏,与兵部里的事不相干。还望长官先让我办完大事。”
“你还知道我是长官!”介文武气得一拍桌子,震得笔都掉了几支,“什么奏疏你配去递?拿出来,扣了!”
蔡贤卿正色道:“这是叶侍郎准备呈给奉相的,尚书大人莫要阻拦!”
“他还不是我的属下?”介文武气得面皮涨红,“别说废话,快给我拿出来!”
两旁书办看贤卿仍然不动,便强去搜身,把那两本奏书都抖了出来,呈与介文武视看。
介文武仅是稍稍过目了两眼,心中便更加恼怒,登时把奏书摔在地上:“这两本奏,统统不许交呈中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