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陈侍郎简直是在自圆其说!”钮远见叶永甲如此窘迫,也忍不住了,“仅仅征用商船,又何碍百姓生业?况且,海路不好,可以走运河嘛!”
这时刘冕接过话来:“第一,闽省海商使我朝得利甚多,今一旦征用其数以千计的大船,海上的生意就没法做了;第二,运河上需要走漕运,光保护漕船就费了多少人力物力,再添这么些船,挤占了大片空间,连漕粮都不好收了!二者俱为牵一发而动全身之举,钮大人想都不想,一句话就打算拍案准下去了,好气魄!无怪乎对我户部之事糊里糊涂了。”
“大家停一停,收收性子。”高继志拉着介文武等说道。
“停什么?不能停。”柳镇年低沉的声音里透露着威严,“吵个明白。”
钮远当然知道,自己一方绝不能不了了之,但局面已经一边倒了,怎么辩解?只能先听他们说,自己相机而动了。“你们有道理,你们先说。”
“你……”刘冕正要乘胜追击,却被高、陈二人一同摁住。
“殿下,丞相,”高继志出奏道,“此事该问的都问过了,大家又在气头上,再吵下去,难保偏了方向,说些伤同僚和气的话。至于此奏批与不批,全望二位的决断了。”
柳镇年方才有些犹豫,便乜了眼左手边的晏温:“晏相,这主意本公不好拿,正想问问你的看法。”
晏温俯首答道:“这只是众臣议论,谁说话有理就准谁,不偏不倚,与前日叶侍郎所奏一样。至于合情与否,皆取圣断,这道疏递上去也可让皇上有个对照,甚是好事。”
“叶侍郎、钮先生,你们以为如何?”柳镇年点了点头,又顾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