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脱了官场的束缚,回到绥狄的叶永甲格外的自在。到了镇,他二人并不准备歇息,而是与杜擎先看了几个军营,又在校场瞧了新军的演练,竟然进退有序、列队不乱,射靶也逐渐有了准头,颇成一支官军的风范了。
散后,叶永甲即与杜擎进了大帐,他不禁赞叹道:“杜都督既有如此能耐,何愁新军办不好呢!”
杜擎正坐在凳子上,紧锁眉头,一面凝视着桌上那张牛皮地图,一面回答:“这队新军的素质还是参差不齐,我不知费了多少气力,才把这些人勉勉强强弄好。”
“最近战事如何?”蔡贤卿也近前端详那张地图,见边角上都被烧糊了。
“因虏庭近日闹开瘟疫,牛羊马匹死了不少,这段时间很是消停,未曾爆发战事。”
“那这些新军的战力怕也难以检验。”
“何须检验?”杜擎摇了摇头,“现在要紧的是武器!这几个月炸膛的问题层出不穷,将士们用的都是老枪老炮,怎能御敌?”
“我们正是为这个发愁。”叶永甲也叹息起来。
“朝廷那里怎么个说法?”杜擎虽然气恼,但脸色尚且平常,并未发怒。
“已经吵出一点眉目。主要是围绕在户部的花费上,久悬不决。现在朝廷没有储备一杆多余的鸟铳,只有现造一条法子。但铁这东西唯有福广精良,不管陆运还是海运,都需让户部承担高额的用度,这便是发愁之因。”
杜擎深有同感:“是啊,之前我还尝试在此地造炮,结果匠人们纷纷抱怨铁质太脆,难以铸造。若如今户部又不肯出银子,绥狄的陷落只在指日。这群文官,也不知边关的情况,只顾着守自己的一亩三分田。到时候屏障皆失,天朝有亡国之险,他们就无话可说了!”
叶永甲一同跟着扼腕叹息,蔡贤卿却一直默默地注视地图,未曾关心二人的讨论。
“蔡老……您可是有了主意?”叶永甲问。
“我的确有个想法,”蔡贤卿道,“只能缓燃眉之急,无法行之长久。只不知成功与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