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看一看。”胖番商不为所动,冷静地讨要信件。
“还看什么?”络腮胡怒气腾腾地问。
“朝廷措辞不会如此粗暴,我确认一下。”他依旧固执己见。
络腮胡叹一口气,老老实实递了过去:“给。”
旁边的人还在狂骂,胖番商却认真地审阅公文,来回地翻了几下,立即便皱眉道:“不对。这信是假的!”
“假……假的?”络腮胡高举的拳头忽然松开。
胖番商指着信上的印章:“你们都过来看着,这章上写得什么‘花鸟鱼虫’、‘正身清心’,哪还像国家的公印?而且末尾不曾署名,极其怪异。”
众人方才纷纷颔首,安静下来。
“这么说,是县令故意蒙骗我们?他……”络腮胡掐着指头沉思,“他与吴思经相交甚好,不应该针对我们才是。”
“本处知县代管厂中之务……”胖番商突然一拍膝盖,“那个窝囊知县能懂什么火器?将来必是将权力委托在吴思经手上!难怪前几日给他寄信,他就神色十分可疑,以离间之计为由搪塞过去,又将信件一把火烧干净了,极大可能与其有关。”
络腮胡捶着椅子说:“难怪他让我们提出铸造的主意,骗我们说天朝人皆不懂火器。说不定此时就在暗地里煽风点火,准备把我们都架空呢!”
胖番商连忙劝道:“诸位,这只是我的一点猜测,并非排除别的可能。我们千万不能别人牵着鼻子走啊。事实如何,还需分说,不如你们留在此处,我去找主教。”
众人深以为然,皆起身与他握手,送别到了厂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