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如此……”太子将酒盏放回桌上,“我也想着咱们父子兄弟一起团聚,好过个团圆年。但于礼法不容,陛下身为天子,恐怕心意难测。”
“这是哪里的礼数?”懿王气愤地瞪大眼睛,紧盯着太子的背影。
“此乃本朝律法,国家礼数。”过湘人忽然开口,余光瞥着懿王,“凡是亲王觐见,不许淹留,必须早日回藩!”
懿王又喝了一碗酒,仰天大笑:“这宴会果真是为我所设啊!汝等的心思都放在这儿了吧?”
“贤弟,这都是大家一片好心……”
懿王一挥手臂:“殿下不需多劝!本王是个痛快人,不喜欢藏着掖着的作风。就挑明了说罢,本王不打算离开京师,你们也别煞费苦心了!”
“那就别怪卑职上书皇上了!”过湘人大喝道。
懿王连喝过了几盅,已有酒意,再被他这样激怒,登时发作起来,把桌子猛力一拍,杯盘震动:“少拿这吓唬我,老子还怕你不成!速速滚去上表,本王亦要呈奏!看谁所说有理,便定成败!”
“贤弟……”太子颇为难堪地看了眼懿王。
懿王怎管这些,抱拳说道:“殿下,您这里我是一刻都不想坐了,告辞!”随即踢开桌椅,甩袖而去,只留下厅上一片哗然。
太子抹了抹洒在桌上的酒水,冷漠地扫视四周:“诸位可都看到了,我对我这庶弟何其有理,何其恭顺,可惜他全不放在眼里,反而大发雷霆。本王以为,你们中书省可联名上一道奏章,让父皇得知此人之悖逆,可速速逐出宫去。各位,意下如何?”
“上!必须上!”几名记事官看见过参政的脸色,便争先吵嚷道。
“宰相是何主意?”太子转头问。
宿宗善坐在椅子上像雕塑一般,徐徐言道:“懿王毕竟乃圣上子嗣,吾等外臣不便干预,一切听从太子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