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拟疏吧。”
宿宗善领命,当即叫席上的书办撤走酒食,取过纸笔,写了一会儿,便已完成,即交与二参政道:“汝等也署名。”
过湘人提笔就写,写到一半,却见一旁的明晖光动也不动,便侧过身问:“明大人,你难道同情懿王么?”
太子听得‘同情’二字,反应顿如闪电般迅疾,立刻将目光投向了明晖光。
“殿下,”明晖光咳嗽几声,表情严肃地劝谏道,“自灭柳党以来,虽说都省官员依旧不少,但多数是从属之官,主官仅我三人而已。只签三个人的名字,就堂而皇之地代表整个中书省的意愿,恐怕难以服众。今省臣尚缺职两名,我等行事不应独断,实当慎之又慎。”
“你不签?”太子丝毫不关心他的建议,冷冰冰地问道。
明晖光退后一步,伏地跪拜:“恕臣以事理为重,不敢答应殿下的请求。”言罢,出了一身的冷汗,背上很快湿透。
“好啊,”太子发出冷笑,“将来你同我那庶弟一并问罪就是了。过参政快签,我带着这份奏书上禀。”
“谢殿下……”明晖光郑重顿首。
懿王径直回了居住的朝房,愤怒之余,还召刘谙斋前来问话。谙斋此时在帮着军士收拾东西,距其不远,便徒步赶来,关门商议。
“王爷真不当公然发怒啊!”谙斋拍额叹道。
“先生不知其中的事,就该发这一回怒!”懿王一脸通红,吐着酒气说,“太子百般刁难于我,宴席上又耍弄阴谋,我若不把这矛盾挑开了,便无名义与太子争斗了!这正是个机会。谙斋难道无计?”
谙斋捋须沉吟了一番,说道:“下属来到此地,人生不熟,对眼前这一片浑水怎敢随意涉足?叶大人此前有言,有事可找他商量,不如遣使去问,看他们叶党如何应对?”
“不必差人,事到如今我也信不过别人了,”懿王坚定地说,“这样,你留在此看守军士,我再去一趟兵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