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来得突然呀……”
叶永甲听了蔡贤卿的禀报,低头沉思,紧张地眨着眼皮。
“我竟没有想到,曾粱和那番商也有了利益往来……”叶永甲一边示意他坐下,一边说,“可恨那两个小吏品行败坏,让贼人抓了把柄。先罚上三个月的俸禄再说。”
蔡贤卿道:“胥吏大多贪财,无足怪之。如今不是用怒之时。”
“我知道,但我现在毫无头绪。”
蔡贤卿抬眼说道:“那两人倒透露了一些了不得的事,不知真伪如何。”
叶永甲瞪大眼睛:“说!”
“他们在没进屋之前,听见了曾粱和番商的密谋,说他私自取了盐场里的数万白银,准备让后者过手,以加掩饰;还说,事成之后要对半分。”
叶永甲听着,渐有了几分眉目,便欣然言道:“好!如此一来,就不怕曾粱的弹劾了。不如先下手为强,把这件事奏递上去,能让皇上更相信我们。”
“不可!”蔡贤卿力争道,“我们掌握的消息并不完备,谁知道那个络腮胡商人给他透了多少底,若贸然发难,只会为人所制。明天就要朝会了,且去观察情况,再作决断不迟。”
叶永甲想道:‘蔡老言事向来稳重,但稳重过头,恐怕太过胆怯,不能以此应付万变……’故不甚赞同,又召来崔乙等人再议。
万羽之、吕廷赐、明晖光三人慑于贤卿年老位重,不敢争辩,唯唯称是;崔乙心高气傲,全无惧色,认为:“曾粱既设下此局,必是与陈党计议过了,才肯铤而走险;今若不加阻碍、不求一变,任他按部就班地行事,我们还有何余地可言?”然贤卿亦不相让,同他争得面红耳赤,以至于捶桌拍案;崔乙受势所迫,无奈地道了歉意,同意了他的意见。
叶永甲看着没人再有反驳,便半疑半信地听从了他们的计议,因此命众人各散,去等待明日的早晨。
大殿的钟响了。还不待它响第二下,满朝的大臣均已抵达了门外,候着太监把殿门推开。然而过了片刻,那殿门仍未听着一点动静,大臣们就吵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