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死我吧。”塔尔站住,并不反抗,也不躲闪,表情厌弃地说着。
虽然安母对它其实下手也很轻,并不重。
“你?你怎么了?”安母怔住,这才看它眼圈都是红的,不禁带怀疑地问着:“你哭过?谁欺负你了?你遇到什么了?”
“没有。”塔尔一口否认。
“那你为什么眼圈是红的?”安母满腹恼怒又转为关怀,关心地问着。
“风吹沙子进眼睛了。”塔尔掩饰着,低头进屋,又站住说着:“还有,即使我出去,天天我会回来,您不要担心,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它低头快步上楼,安母没有继续追问,想着女儿不知为什么回来心情不好,也许跟肚中孩子有关,人家小孩有父亲,这个小孩没有,不禁也发愁。
塔尔也说过它会天天出去找孩子父亲,也不知道找到没?简直也是个心病。
而且这个心病,塔尔准备保留到孩子出生?安母只觉得她女儿也太难了。
到了下午五点多,安母再也想不到那个金正海与张赋才又来了,而且那个张赋才简直不要太开心,穿的十分正式,精神之极,头发依然梳的十分光滑,笑得合不拢嘴。
原本以为这个张赋才放弃了这个亲事,想不到又来了,安母也很惊讶欣喜。
现在不管是谁了,只要肯与她女儿结亲,她就接受,毕竟女儿肚子里小孩等不了太久。
“秀秀,快下来”安母给两人倒上茶,叫安父做陪,她便上楼去叫塔尔,喜形于色:“昨天那个大学生又来了,看来对你有意思,人家有心,你也不要甩脸子给人家看了,那上门的,他总是客人,对客人不不礼貌,人家会说你没家教。”
“他都上两年班了,还是什么大学生?”塔尔反驳着,眉眼都没动一下。
“反正你下来,你们再好好谈谈了解下,也许合适呢?”安母劝说着,喜形于色。
塔尔好一会,才懒懒地回应说等会下去。
但是一等,这就等了半小时,塔尔才慢腾腾地下楼来。
塔尔看到张赋才也只是冷淡的打声招呼:“你来了?”这令安母给它一个嗔怪的眼神,这什么态度?
但张赋才不介意它的冷淡,满脑子都是他马上要得到的好处,心情很好,笑嘻嘻的:“秀秀,我回去反复考虑过了,不管你是什么情况,提了什么条件,我都会答应你。”
“是吗。”塔尔简直毫不奇怪,没有任何激动的样子,却令安母心里大大惊喜了一下,看来这事要成。
张赋才这么说是真的对她女儿有意了?
“我是带着诚意来的,我希望你也能诚心实意。”张赋才恳切地说,又看了安父,安母,金正海一眼:“我恳请安伯母,安伯父,还有金兄弟,大家做证,如果我拿出了安彩秀想要的彩礼,它必须嫁给我。”
安母诧异地看了眼塔尔,当真不知道她女儿倒底有多大魅力,这个张赋才居然肯拿出四百万?令人吃惊。
“哦。”塔尔简直是漫不经心,随口问着:“钱带来了?”
它直接开门见山,交易如此赤裸裸,它就象是在卖自己,开这么高价,而这不象是正常的情感交流。
令安母闻听入耳,只觉怎么这么的不对味。
安父疑惑着:“这就带钱来了?”
塔尔与张赋才昨天才刚相亲,今天就谈上彩礼钱了?是不是女儿明天就得出嫁了?这也太快了吧。
张赋才不慌不忙地拿出一张银行卡,对塔尔扬了下,笑嘻嘻的:“这有四百万。”
安母眼都直了,这张赋才居然真拿了这么多钱来?她又充满期待地转首看向塔尔,这是不是也要的太多了?但塔尔应该会答应了吧。
金正海则一脸复杂地看着他们两人,欲言又止。
安父似乎也惊讶不已,脱口:“这么多?”
“我是不介意的。”张赋才得意的笑着,满脸青风,看着塔尔,看它就象金钱一般可爱:“这些都可以给你,但是你要遵守我们的约定,把一切都置办好后,我们就结婚,我一定会对你很好的。”张赋才自然是指叫塔尔给他买车买房,买他想要的一切。
塔尔淡然微笑了一下,眼中有丝讥讽:“如果这都是你自己的钱的话,那当然没问题,我可以遵守约定。”
这令金正海的脸色变了一下,张赋才的笑容也己凝滞,但是他继续笑着,显得已经有些不自然:“这些当然都是我的钱,不然你以为它们从哪里来?”
“从哪里来?你自己知道。”塔尔仿佛是漫不在意地说着,但言词犀利,眼睛并不看他。
它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目视门外,向门口走去。
金正海与张赋才交换眼神,推了一下他:“你去跟它好好谈谈。”
“你怎么想的嘛?”张赋才对塔尔背影喊了一下,安父安母疑惑地看着。
张赋才也站起来,追着塔尔走出门口。
“让他们自己单独沟通一下。”金正海对安父安母勉强一笑,解释着,实际他也不知道这什么回事。
塔尔走出门外,张赋才跟了出去:“秀秀。”他低声喊着,有压抑的不满。
天色黄昏,天空无尽的苍白,清冷的风吹得脸上皮肤发凉。
有几个邻居在自家门口闲聊,两个小孩在玩一个扭扭车。
“你在想什么?”张赋才站塔尔身边两步远的地方,低声问着,状似闲聊。
“我在想这钱是谁给你的。”塔尔轻笑了下,它看来似乎知道些什么。
张赋才有些心虚,忍不住气恼:“有钱给你就行了,管它从哪来。”
“难道偷的抢的你也敢要?”塔尔似乎很不屑的说。
这令张赋才吃了一惊,偷的抢的?他脸色有些不好看了:“你如果不知道,也不用乱猜吧?”
“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塔尔正视张赋才,双目清澈,似乎洞察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