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就是这样,速度起来就不怎么费力了!”
其实犁地并不难,马仁礼跟着看了三年,也动过几次手,老干棒和三猴子也没少教他,只是这家伙心有点不在地里。
可王重却不和他讲这些,每天给马仁礼定死了要耕多少地,要是完不成,耽误了秋播,等来年夏收的时候就扣他一部分的粮食,平均分给其他更卖力的组员们。
王重可不止是说说而已,头两年是真的扣了马仁礼不少粮食。
现如今这个时候,粮食那就是命,马仁礼着了几次之后就不敢再偷懒了。
一场秋耕下来,马仁礼耕的地虽然是最少的,但却是最累的一个,不过几年下来,他那大少爷的身板也逐渐硬朗起来,瞧着倒是有了几分庄户人的模样。
不过王重倒是拍了拍他的手臂表扬了他一句:“这次表现不错,以后再接再厉!庄户人就该有个庄户人的样子,别老惦记着这啊,那啊的。”
“这不是您教的好吗!”马仁礼强撑出笑容。
“拍马屁就不用了,把活干好了比什么都强。”
“还有,你那观测气象的兴趣不错,继续坚持。”
“这段时间你表现不错,明天来我家吃完饭,给你点奖励。”王重笑着道。
“奖励?”马仁礼很是意外:“什么奖励!”
“你不是吃东西讲究吗,明天就给你做个讲究的!”
马仁礼眼睛一亮,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他为啥这么卖力干好活,除了怕王重扣他粮食之外,更是尝过王重做的菜,虽然只是简单的清炒小菜,可那味道就是比别人做的香,就连最寻常的包子馒头也是一样。
第二天下午,马仁礼就迫不及待的来了王重家,刚进里院就听到屋里的聊天声,进门一看才发现,二组的成员竟然全都到齐了。
韩春梅和金花嫂一个切肉,一个洗菜,王重站在桉板前揉面,看着韩春梅手底下摁着的那一块少说有两斤的五花肉,马仁礼就忍不住咽起口水来。
“这是做什么呢?”马仁礼好奇的问。
“你猜猜!”王重故作神秘的道。
马仁礼看着金花嫂正在清洗的香孤,黄花菜,已经切好了的蒜末,姜末,不由得抬头看向正在揉面的王重:“你不会是要做炸酱面吧?”
“待会儿好好尝尝,看看是不是你在北平时候吃的那个味儿。”
“柴火来咯!”正说话间,三猴子抱着把刚噼好的柴进来,把马仁礼往旁边挤了挤,嘴里喊了句:“让一让!别杵着碍事儿。”
三猴子一边生火,一边说:“你要没事儿干,去后院帮老干棒噼柴去。”
“我······”马仁礼不知该怎么反驳。
“缸里的水用的差不多了,要不仁礼兄弟去井里挑几担水回来吧。”韩春梅道。
“行!我这就去!”马仁礼脸上露出笑容,立马窜了出去。
三猴子把火升起来,五花肉已经被韩春梅被切成末,王重用瓮倒扣在桉板上醒面,走到灶台前,舀水洗了洗锅,刷干净后,等锅烧干了。
拎起墙壁上的作料架子上放的陶制油壶,一边往锅里倒油,一边对着三猴子道:“瞧仔细了,想做好这炸酱,这油不能少,但也不能多。”
“把切好的肉末拿来!”
“哥,给!”三猴子动作麻利的把切好的肉端给王重。
“这做炸酱,用这种肥瘦相间的五花肉是最好的。”说话间,王重一边用把肉往锅里倒,一边说:“先下肥肉,编出猪油以后,再加入瘦肉,记得要翻炒,等瘦肉变色了,再加入······”
将近半个时辰,差不多一个小时,香喷喷的一大盘炸酱才出锅,趁着熬制炸酱的空档,王重把面条也擀好了切了出来。
炸酱出锅后,王重往锅里添了三瓢水,灶底下塞上柴火,继续烧着。
面条已经煮好了过了凉水放在大盆里。
一大盆炸酱,一小碗葱花,一大碗涮锅的汤,还有一大盆面条,摆在八仙桌的中间,几个男人跟前还摆着三瓶没开封的白干。
二组的六个人围桌而坐,王重仍在首位,炸酱的香气充斥着整间屋子,除王重外,无人尽皆目不转睛的盯着炕桌上那盘散发着香气的诱人炸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