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多了,不用伺候,你该如何还如何,拘在这儿反倒难受。”
“您去书院了,我不在院子里也罢了,您如今在家,我还不伺候着,哪说得过去?”
郑蔚想了想:
“也是,那你回去歇会儿吧,在这儿总歇不好。”
他朝胡珊兰道,采薇看着书桌旁的矮榻,顿觉碍眼。她转头朝胡珊兰笑:
“辛苦胡姑娘了,快去歇着吧,我来伺候爷。”
胡珊兰倒是想去歇,但看着拿碗还没泼了的药,总觉着心慌。郑蔚看她这副模样,不觉好笑。
“去吧,别担心。”
胡珊兰就走了。
郑蔚明知药有问题,自然是不会吃的。
停了半日的雨,又下起来。中秋就在雨中过去,也在郑蔚的病中过去。除了晚上大厨房送来的两个月饼,郑家热闹的中秋仿佛与郑蔚毫无干系。
第四日上,郑蔚好了大半,就要去书院。但阿瓜虽不烧了,却咳嗽的厉害,郑蔚就自己提着书匣往书院去了。中午的时候阿瓜去大厨房取了饭,往书院去送。
见耘书院是庄太傅告老后所办,名声不小书院却不大,只二三十个学生,尽是京中权贵子弟,书院供茶不供饭。
阿瓜还没出府就咳嗽起来,食盒颠荡,饭菜撒出来,糊了满食盒。阿瓜发愁,下意识就回去找胡珊兰。原想叫胡珊兰去厨房再要一份,他还送去,胡珊兰看了食盒:
“还是算了,再要一份儿,你半路又咳嗽起来,还是这个下场。我去送吧。”
角门有马车,那是郑家几兄弟的小厮取送饭菜坐的,阿瓜嗫喏着交代:
“那马车上没咱们院子的位置,你得自己去送。”
郑家四兄弟每日马车接送去书院,但自从施姨娘过世时,郑蔚告了两日假没乘马车,郑昶就不许马车再等郑蔚。连带着取饭的马车上,也没了阿瓜的位置。
胡珊兰想这种天气,阿瓜走去书院,饭菜尚有余温,但倘或冬日里,拿过去就凉透了,也不知他是怎么过来的。
她寻思着,就往大厨房去。又取了饭菜不说,还添了碗蛋羹。冬儿先行去角门,崔婆子已去外头雇了车,冬儿提着食盒,与胡珊兰一同上了马车。
到了书院,胡珊兰先打听着找到膳堂,没见郑蔚踪迹,便往书堂去,竟也没人,只得又找人问了,说是大约在寝舍里。
胡珊兰一路往寝舍去,这会儿尚无人休息,一路静谧无人,才到寝舍,就忽听第三间屋里传出古怪声音,似是挣扎撞的椅子乱响,然后传出郑蔚急促而凌厉的声音:
“放开我!”
作者有话说:
女鹅:哦吼!我听见了啥(⊙_⊙)?
第八章乡试
胡珊兰惊骇,紧接着里头又传出慢条斯理又矜傲的女子声音:
“你这样处境,又何必清高。伺候我舒服了,我自会为你保驾护航。”
胡珊兰忙朝冬儿摆手,冬儿提着食盒,就寻个地方避开了。胡珊兰悄悄过去,点破窗纸,就见郑蔚被一个孔武有力的婢女按在椅子上,他对面有个女人,正伸手往郑蔚脸上摸去。
郑蔚冷着脸避开,那女人大怒,往他脸上打去,郑蔚抬手,这一巴掌打在手臂上,一声脆响。女人恼怒:
“郑六郎!你别给脸不要脸!”
郑蔚冷笑,病后未愈的挣扎过后,让他有些狼狈。胡珊兰急得很,这要怎么办?正冥思苦想,外头传来声响,还隐隐夹杂着郑昶说笑的声音。胡珊兰情急之下,进了旁边无人的寝舍。
这对主仆也听见声音了,女人脸色一沉,婢女忙松开手,二人往门口望去,郑蔚才站起来,就觉有人在拽他衣袖,转头看见窗外胡珊兰探着半个身子,他伸手把胡珊兰抱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