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三娘却说:“没事没事,你先穿来看看,其他到时候再说。”
随即,她还选了支银累丝缕空白玉牡丹的簪子,外加一对珠儿耳坠子,一并给了成衣店的管事婆子,并嘱咐:“去,好好帮我家妹子打扮打扮啊。”
妹子
白露看了看席三娘还有些婴儿肥般圆润的小脸,没有说话。
席三娘搬了个凳子坐好,百无聊懒地玩了会儿腰间的飘带,然后询问:“好了没?”
“姑娘,好了。”说完,婆子一拉帘子。
一袭明兰色儒裙的白露便娉娉婷婷地出现在了席三娘面前。
只见白露原本杂乱的头发被重新梳理过,随意地斜挽在头顶右侧。而婆子还特地在她左边留了一部分额发,使其刚巧能挡住她左脸上的疤痕。
白露浑身上下没有太多的首饰,仅一支银簪,一对耳坠子,更显其清丽之感。如入秋的海棠,极清极妍。
她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或许是之前经历过许多磨难,水眸中满是历劫后的不屈和倔强。似秋霜下的素菊,似冬雪中的红梅。
席三娘连连赞道:“真可谓是面若含冰,眸若星河,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
白露不禁挑眉,真看不出来,这个席三娘还是个出口成章的。
席三娘见白露神色,双眼一弯解释说:“那些我都是听我兄长说的。他常常偷偷摸摸地在屋子里看什么美人图,除了那两句,他嘴里还会念叨什么‘绛绡缕薄冰肌莹,雪腻酥香。笑语檀郎,今夜纱厨枕簟凉’。还有‘款款摆腰肢,不住微微笑’”
白露猛地一个机灵,也顾不得什么,上前就捂住了那滔滔不绝的小嘴儿。
身旁的婆子毕竟是过来人,她显然也听懂了席三娘方才说的那些诨诗,此时正目光诡异地在白露与席三娘身上扫来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