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羊,成员们见到中原中也手里的东西,一下子爆发出极大的热情,叽叽喳喳一股脑涌上来。
“不愧是中也啊,真厉害。”
“晴一个人跑回来,我还以为你们被抓住了。”
中原中也看了眼身后默不作声的太宰治,烦躁地说:“别搞错了,是他干的。”
夸赞的声音尴尬地顿住了。
“我得走了。有空我会过来。”太宰治懒得听他们千篇一律的夸奖,脱下外套正常穿好,背起书包。
“不是每天都来吗?”有人小声地问。
忽略其中一部分人颇有微词的表情,太宰治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中原中也抬了抬眼皮,扫视一眼,没说什么。
最后一枚硬币作车费。
放学时间前几分钟,太宰治回到小学,随后混入校门口成群结队离校的小学生队伍。
靠在行道树上,他百无聊赖地数天上飘过的云朵。
太宰治明明是不会为撒谎羞愧的类型,此刻却心绪不宁。
就像一颗注定要爆炸的定时炸弹,滴答、滴答、滴答——
绮罗会发现吗?发现了会被讨厌吗?
但是行径恶劣到逃学、偷东西、抢劫的程度,不管是谁都不可能喜欢这样的小孩吧?
说到底他为什么要对绮罗抱有希望。
逃走吧逃走吧,现在就逃走。
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治,等很久了吗?”
太宰治僵了僵,竟然生出类似近乡情怯之感。
他装作没听见,鞋尖戳了戳树根周围的土,磨磨蹭蹭不肯抬头。
神乐绮罗轻轻按了按小孩的小圆帽,帽尖仍旧像泡芙圆嘟嘟地鼓起,手感很好。
他蹲下来,耐心地问:“治在学校过得不开心吗?”
他眉头微蹙,眼神却无比温和,仿佛晴天的海面,平静地包容一切。
笼罩在太宰治心头的阴云呼地吹散,他鼓鼓腮帮子,轻声道:“……才没有。”
“什么?”神乐绮罗只看到小孩嘴唇微动,没听清。
他余光瞄了眼太宰治白袜上不知道哪儿蹭的、灰扑扑的痕迹,还有书包角落沾的沙砾,愈发心慌。
总不能和高年级的打架打输了吧?
神乐绮罗表面上故作镇定,实际焦虑得整个人快裂开了。
无意识间,他支撑在树干上的手指已经扣落指甲盖大小的树皮,露出白白的树干内层。
神乐绮罗小心翼翼地开口:“是、是有人欺负治了吗……”
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闷闷地撞到颈窝,胡乱拱了拱,像只小猪。
神乐绮罗倏地僵住,眼睛睁得溜圆。
治从来没有主动表达过亲昵,这是第一次!
太宰治踮脚,环住他的脖颈,撅着嘴嘟囔。
“都说了没有,绮罗笨蛋……”
目标阳光值+2(18/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