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包的博士:“……啊?”
他懵了:这里面,还有我的事呢?
秦伟伟冷笑一声,指着祈行夜:“当年就是这个家伙,偶遇你们系主任,狂批你们系教学水准太差,系主任气不过,所以提高难度让呜呜,呜呜呜!”
祈行夜眼疾手快,在秦伟伟说出更多之前,一把捂住将他拖走。
“没事哈,哈哈,他最近压力太大,神志不清了。”
他歉意向懵逼的博士生一笑,拖着秦伟伟带走:“再见!下次再聊。”
话音未落,人已经旋风一般消失在走廊上。
几秒后,远处“砰!”的一声关门声。
震得被留在原地的教授抖了抖,眼镜都从鼻梁上滑落了。
他缓缓转身,和旁边伸个头出来的博士生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博士生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哈,哈哈,今天天气真不错哈,老师您接着散步,我就先溜……咳,先不打扰您了。”
“砰!”的一声,博生生用出此生最快的速度关上房门。
其他实验室也赶紧关门,躲在墙角后的“战地记者”疯狂往回跑,生怕被当场抓住。
校园论坛上还有些意犹未尽的遗憾.
[同志们,悲报,渣男已经被原配揪着耳朵拽走了,估计是要关门开揍了……唉,没热闹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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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习好无聊,就指着这有意思点呢,唉,行吧,继续刷书了。]
闹剧迅速落幕。
教授也背着手,慢悠悠捡起地上的假发,拍了拍灰尘,又对着旁边窗户的反光,郑重重新戴回自己头上,还对着窗户左右正了正角度,这才心满意足点点头。
他笑呵呵瞥了眼关起大门的秦伟伟办公室,摇了摇头:“天天在外面不知道多炫耀自己这个学生,夸就这一个继承自己衣钵青出于蓝,怎么人一到面前,反而不说了?”
教授啧啧:“没想到秦主任还有害羞的一面。”
他背着手,悠闲摇晃着哼着歌走了。
但办公室内的气氛,绝对不是外面想象的山雨欲来的紧张,或是执手相看泪眼的温情。
而是祈行夜将秦伟伟按在椅子上,又殷勤端茶倒水,笑眯眯的好脾气,任秦伟伟气呼呼的怎么骂也不还嘴。
没多久,秦伟伟自动消气。
他看了眼站着的祈行夜,不悦:“站着干什么?过来坐!省得一会谁看到了你又说我虐待你。”
祈行夜笑嘻嘻凑过来:“怎么可能呢,我和伟伟天下第一好,大家都知道。”
秦伟伟:“……不用你和我第一好,求你离我远点,我就烧高香感恩戴德了。”
但等一口气喘匀了,秦伟伟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怎么突然跑过来了?说吧,又惹什么祸了。”
秦伟伟:收学生再被学生坑是我的宿命,想逃也逃不掉,我已经了解了。
祈行夜大惊失色:“伟伟你怎么能那么想,把我当什么人了!我这种优秀青年,怎么会做那种事!”
“嗬嗬。”
秦伟伟皮笑肉不笑:“信你才有鬼了。我不了解你?你嘴里有一句真话的吗?”满嘴跑火车。
任是谁被坑了七八年,想逃都逃不掉,也会逐渐躺平认命。
秦伟伟消极摆烂,已经掏出手机做好了准备:“说吧,又惹什么东西了?人还是鬼?哪里的路子?”
反正不管哪条道上的,都能摆平。
祈行夜:“真的没有惹祸,你信我!”
秦伟伟:“呵呵。”
祈行夜:“真的!”
秦伟伟:……翻白眼。
“…………”
以前只听说狼来了,现在倒是让祈行夜真的领教到了,什么叫做说真话反而没人信。
他无奈叹气,深刻反思自己过去到底给秦伟伟留下了什么印象,竟然一见面就问闯祸。
秦伟伟摸了摸自己又稀疏了的头顶,满脸沧桑:天天被甩锅,已经习惯了呢。不甩锅都要怀疑一下自己这祖宗是不是被脏东西夺舍了。
祈行夜:“……辛苦你了,伟伟,你这几年到底都过着什么日子啊。”
三年没回来的人,今年突然回来找自己,主动和自己见面,还一口咬定真的没有事相求,这让秦伟伟反而不踏实了起来,如坐针毡,警惕的到处瞄,就连风拍打窗户的呼呼声都能让他瞬间弹射而起。
草木皆兵。
秦伟伟很快忐忑求饶:“祖宗诶!你这回想要怎么坑我,明说行吗?说吧,是门外有个鬼,还是头顶有盆水要倒下来?还是你把京大校长揍了?”
祈行夜愤愤:“我是那种人吗!”
秦伟伟诚恳,振聋发聩:“是啊——!”
简直是血泪控诉。
他至今还记得,当年祈行夜到处给人家替课,还卖作业答案,直接向校园复印社押题划重点,差点让人家任课教授以为是考卷泄题了,到最后几十个教授一对,发现是祈行夜干的好事,集体气势汹汹来找他讨说法的场面。
他这辈子到处交朋友,从不树敌。
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被围攻被敌人包围的大场面,惊得魂都飞了。
民俗学系从没有那么热闹过。
秦伟伟:别问,问就是后悔收了祈行夜这个倒霉学生。
祈行夜:“伟伟,伟伟你振作一点!你学生我现在可出息了,还是个老板呢!”
“手底下只有一个兼职生的那种老板?”
秦伟伟冷笑:“哦,还有一堆鬼。”
祈行夜尝试摆烂:“你要这样,我们就没法聊了。”
“门在那边,好走不送。”
“…………”
祈行夜:没想到坑我自己的坑,竟然是从前的我挖的。
他不得不花费更多时间,耐心让秦伟伟逐步对自己放下戒备,眼看着对方放松下来,这才敢图穷匕见。
“伟伟,我记得,你之前和与很多国家项目有过合作?”
祈行夜试探着问:“或许,你听说过悬镜集团?大洋科技?调查局?”
秦伟伟拿起水杯的手一僵,随即若无其事的举杯到嘴边:“听说过啊,怎么了,产学研结合不是很正常?有什么疑问吗。”
祈行夜皱了下眉:“调查局……?你也听说过?”
秦伟伟冷哼:“你老师我当年叱咤国内外的时候,你还捏泥巴玩呢,别看扁了我啊!”
祈行夜:“哦,然后民俗学一个学生都找不到,还得花钱买?”
秦伟伟:“……闭嘴。”
祈行夜补刀:“还买的是我这种闯祸精。”
秦伟伟觉得“噗呲!”一声,胸口好痛:“滚!”
“好嘞,我这就滚。”
祈行夜作势起身就要往地上蹲。
气得秦伟伟血压飙升:“滚回来!”
祈行夜嬉皮笑脸凑近:“所以伟伟想起来什么了吗?”
秦伟伟有一瞬间神情不大自然,眉眼扭曲。
随即恢复平静:“你问这个干什么?”
“老师应该已经知道,我新接的大委托,就是调查局的活儿吧。”
祈行夜单手撑着脸,悠闲看着秦伟伟:“刚才我可都听见了,老师你还和其他人炫耀我在做国家项目呢。现在再想说不知道,可是已经晚了哦。”
秦伟伟垂眼,一时沉默。
祈行夜也不催促,一边毫不认生的在办公室里翻找茶叶,愉快的边喝着秦伟伟一万八的茶叶,边耐心等他思考完毕。
于是等秦伟伟终于下定决心,一抬头的时候,就看到祈行夜在“咕咚咕咚”猛灌自己的珍藏茶叶。
牛嚼牡丹。
气得秦伟伟鼻子都歪了:“祈行夜!你给我放下!”
祈行夜果断放下空杯,还郑重对着秦伟伟一鞠躬:“感谢招待,很解渴。”
秦伟伟:“……我上辈子是毁灭地球了吗!要这么惩罚我。”
他气得胸口疼,指着祈行夜好半天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