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大惊失色,心碎:“不可能!”
跳楼自杀的,是个男生。
就住在祈行夜他们调查的那栋男生宿舍楼,顶楼。
上个学期的考试周时,一跃从宿舍窗户跳下,摔死在了围墙外。
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是为什么要自杀。
生活中没有挫折,没有被训斥或分手失恋,也没有贷款或被威胁……连封遗书都没留,就这么毫无征兆的跳了下去。
学校发现的时候,人早就已经断气了。
好在因为是考试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考试上,除了自杀那人周围几间宿舍的听到了些风声,其他人对此一无所觉。
“这件事也是安保处在办,和学生家长协商好了赔偿金额五十万,同寝室的人保研。”
学长翻了翻自杀学生的档案,疑惑:“奇怪,这人真的看上去也没有自杀的理由啊,档案正常得不能再普通了,生活完全是一根直线。他为什么要自杀?”
总不能是鼠鼠我啊,今天无聊,跳个楼死一死捏。
祈行夜:“……你问我?又不是我自杀。”
学长:“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吗?”
“谢谢你的夸奖,但我也不是全知全能的神。”
祈行夜诚恳:“再说,我这辈子最不认同的行为就是自杀了。”
不论何种境遇,主动放弃生命,在祈行夜看来,等同于逃避。
他的人生信条中,永远只有向前和解决。
不论是双亲车祸死亡,寄人篱下被踢皮球般在几个亲戚之间被嫌弃,颠沛流离,未成年就独自求生自立,考取京城大学,握着底牌和院系谈判,进入民俗学……
每一步,都是在走钢丝。
对很多人而言过于艰难到不忍去看的人生,在祈行夜而言——“活着就有希望。不论天大的事,活着,就能找到出路。或早或晚而已。”
祈行夜耸耸肩,仰头看向眼前的围墙:“学长,我们要进山了,山中情况不明,信号可能受影响。你继续查自杀学生的事,看看能不能再挖出点什么。”
“遇到你打不定主意的就问小左。”
他将自杀学生的宿舍号和姓名发给左春鸣。
“杨阳,707……”
左春鸣小声重复,随即点点头:“交给我吧。”
祈行夜挂断电话的同时,已经迅速抬手扣住围墙砖石缝隙,猛地一发力就借势向上荡去,帆布鞋踩住凸出砖头的瞬间一蹬,轻盈冲向上方。
稳稳落在围墙上。
他缓缓站直身躯,随手将手机滑进大衣口袋,dú • lì于高处环顾四周,山林与宿舍尽落进眼底。
山林之间一片黑漆漆,参天古树层层叠叠,掩盖了所有秘密。
远处偶有动物啼鸣嘶吼,却不见身影方位,不知危险将从何处靠近。
西南密林,十万大山。
历来是shā • rén越货,埋尸藏脏的好去处。
但对于祈行夜和调查官们,想要从这广袤森林中找出一个人,一具尸体的去向……就变得难如登天。
祈行夜却只轻笑,明知难度却也毫不在意。
他垂眸看向仍旧站在围墙下没有动作的商南明,丹凤眼明亮如月。
“商大官人怎么不上来?”
祈行夜挑挑眉,笑吟吟问:“商老爷伙食太好,上不来了?哦忘了,商大老爷出门都要坐轿子的,是我疏忽了。”
他伸手向商南明,屈尊降贵:“来吧,我拽你上来。”
左秋鸣诚惶诚恐看向商南明:“商长官上不去吗?那长官要不要踩着我上去。”
说着,他还蹲下身,一副甘愿当梯子的架势。
商南明:“…………”
这是被祈行夜败坏了名声。
“就算以后哪天,调查局都说商南明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废物,我也不太惊讶了。”
商南明仰头,无奈道:“祈行夜,我的名声算是被你败坏了。”
话虽如此,他却稳稳握住了祈行夜伸过来的手,没有拒绝。
两人的温度在冷风中交融。
祈行夜笑意盈盈:“哟,商大官人的清白都给我啦?”
“没事,我会负责的——要不然一辈子怎么样?我养你啊,商南明。”
商南明怔了下。
祈行夜却反而认了真,细细数给他听:“你不能提就我提,你不良于行就抱你走,你是个蠢货我就代替你思考,你不能当长官就我来当。总而言之一句话,你不行的,全部交给我。天塌下来我来顶。”
“怎么样,是不是很贴心?”
商南明眉眼间的温柔迅速退去,哭笑不得:“不像是在承诺,你更像是在骂我,准备谋权篡位。”
祈行夜微微弯下腰,丹凤眼中洋溢着灿烂笑意:“怎么可能呢?我才不是会做那种事的人,我这叫——”
他猛地发力,将商南明拽上围墙。
商南明没有拒绝,顺着力道冲向祈行夜,长臂已经落在祈行夜腰间,揽着劲瘦腰肢在围墙上转过一圈卸力,稳稳站住身形。
祈行夜抬眸,笑得轻快:“我这叫,金屋藏娇啊,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