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今日,不是见着了吗?何必来问我。”傅昭脸上有着他自己都难以察觉的暗沉。
他看向碗中汤。
炖的极烂羊汤最适合冬日滋补,但终究不是她亲手熬的。
不答反问道:“夫人有话不妨直说。”
闻姒闭上眼睫,乌黑的睫毛忽闪。
倏地睁开眼睛,其中全然都是坚决,“夫君可与我父兄之死有何关系?”
她瞧见傅昭神情不悦,但固执打断,“我只问夫君这一次,若夫君想要告诉我,那便讲,若不想,从此以后,我不会再提一次。”
傅昭头次听闻姒说她父兄之事如此平静。
黑眸看向闻姒,带着度量与思索。
闻姒心落了半分下去,看来,等不到结果了。
她缓慢拨弄白瓷碗中的汤匙,瓷碗磕碰间连心绪都跟着颤。
林敛所说,大概是真的吧。
他前面所做之事,也都有了结论。
为何阻止,为何不愿她插手。
闻姒渐渐觉得自己可悲起来,眼前之人说不准是她父兄的死去的主谋。
她却仍要以妻子之礼侍奉左右。
刚欲开口,傅昭却握上她的手。
炙热的体温朝她传来,烫水似的在不断烧着。
“姒姒,你给我些时间可好,你只需相信,我不是杀害你父兄的人,朝局复杂多变,我不愿你跻身卷入其中。”
柔情与他来之不易的悯怀,让闻姒将所有的话都收了回去。
再相信他一次吧,将入府到现在所有的猜忌都收回。
她等傅昭愿意说时,将真相全部告知于她。
既是枕边人,又能薄情到哪处去呢。
“好,我信夫君。”闻姒婉顺,让傅昭心情大好。
他一把扯过闻姒的胳膊,惹她小小惊呼。
坐在傅昭膝上,手肘下是他不紧不慢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