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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 41 章(1 / 2)

翌日九点未到,工作室前台妹子落落还在收拾自己的桌子,几个穿着黑色制服,右胸处绣着羡澄字样的男子来到了她面前,每个人的手上都拎着精致结实的食品袋,装得满满当当。

落落很是客气,“你们好,有什么可以帮到你?”

有人回她说:“这些是我老板让我们送过来的,一些是给温小姐的,一些是请大家吃的。”

落落:“!!!”

羡澄的老板?哪家贵公子,她怎么从未听说过?这么殷情,是在追求小boss吗?

电光火石间,落落已经脑补完了一部言情小说的开头。要随着她她还能继续,只是眼下明显不合适,只能悄悄敛了散乱思绪,有些抱歉地说道,“辛苦你们了,但我们公司有规定,未经允许,不得接受外界的任何东西。”

“我打个电话问问,您看行吗?”

一行人自然不会有意见。

落落当着他们的面,给温宛打了电话,用了少许时间把情况说明。没想到,温宛的答案是:不收。

小boss都这么说了,落落自然不会不听。

挂掉电话,她便同羡澄的工作人员说:“不好意思阿,我们老板不收。”

羡澄的几个人见状也没和她多纠缠,道了声打扰了便相偕离去。进了电梯,商栩就收到了信息。这一次,他用膝盖想都知道温宛在疏远他,为什么呢?他在细致复盘......

在某一个瞬间,霍星槐那日说过的一句话涌入他的脑海之中,“若有一日她喜欢上了,那你今日所做,就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几乎瞬间,他深邃清冷的黑眸大亮,仿佛盈满了星影,随时都有可能溢出。宛宛,她是不是也喜欢他?

当这个念头迸出时,商栩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灭顶的快乐,他想即刻去到温宛身边,告诉她从来没有别人,温宛就是商栩的初心动,白月光,那团软糯甜蜜的冰淇淋玫瑰......

然后,名正言顺地拥抱她,触碰她,吻她。思绪疯狂,一阵跌宕起伏,末了,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等他拿到那块地......

当爱来时,笃定强悍如商栩也开始变得小心翼翼,开始为了增加一点胜算筹谋。他或许知晓,可他仍在放任,甚至享受。

是夜,一辆挂着五个八牌照的黑色迈巴赫停在了汇融大厦前的停车场。片刻后,有人下车,赫然是商栩和段琮玮,皆是polo衫加西裤的装扮,手腕上天价钻表熠熠生辉,又潮又高级。

即将到来的嘉德拍卖会将在汇融大厦88楼的启泰酒店举行,商用土地专项,注定了来的人都是业界大佬,动则几亿交易额。现在也有记者再蹲,只是大都来自经济类杂志和大型电视台的经济频道。人数稀少,所以也未有派专人维持秩序。

意外盯到了商栩和段琮玮,一众记者飞速奔了过去,须臾功夫,就将两个人围了起来,话筒齐刷刷地递到他们面前,

“商先生,段总,你们也是来参加嘉德拍卖会的吗?”

“能够透露下你们为哪个拍品而来吗?”

“二位是准备涉足新板块了吗?”

段琮玮下意识准备答,因为他太过了解身旁这位爷,亲和孤冷全看心情,不到最后谁也不晓得他会怎么反应。想避开冷场,他就得自己来,横竖就两三句话的事儿。

结果什么都来不及说,商栩的声音便似风拂至他的耳畔,这次他没带口罩,话音都似清晰了些,“我对五环那块一百二十亩的商业用地有兴趣。”

!!!!

这样的话,不是要和温明凯对掐了??

自这次拍卖会的拍品清单在圈子里传开,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止一次听说温明凯对这块地志在必得,温/家的财势搁那摆着,比他弱的退避比他强的愿意给几分薄面,不约而同地避开了直撄其锋。

几秒静滞后,有人没忍住,问出了心中疑惑,“外面都在传温商两家有联姻意向,小商总此举,是不是可以说是间接否定?”

该记者很年轻,看着就二十四五岁的年纪。职场新鲜人,虎得很,虽不免后怕,但到底是问出来了,直接而顺畅。

其他记者都有些年资了,对商栩和他背后的文华集团都极为了解,置身此情此景抑不住惴惴不安,但同时,又抱着点期待。万一商栩有什么惊人表态,他们这个月的业绩就有了保证。

一秒,两秒,三秒......商栩一直睨着年轻的记者,直到对方头皮开始发麻,他忽地低笑了声,说了句,“还挺敢。”

年轻记者:“......”不敢不敢,以后再不敢了。商影帝的气场,他以前只是听人言,不免有些怀疑。今次近距离直面才知传闻是真的,他若是再不开口,他的头顶心就要冒烟了。

前辈们看他这般,纷纷笑出声来,气氛意外自然柔和起来。商栩这才回归正题,矜冷却没有一丝压迫力,“联姻最后若是成了,那必定是因为存在感情。有了进度,我通知大家。”

众人:!!!!

商bking竟然没把话说死,这是有机会的节奏???

商栩似瞧出了众人想法,嘴角微翘,勾勒出一抹愉悦的笑弧,数秒后,他压了压,话锋突转,“但无论如何,都与温明凯没关系是不是?不过......”

我等他一争。

留下这话后,他又说,“今次就到这了。”

一锤定音,也没人敢拦他。此间似忽然被施了凝固咒语沉陷于诡异的静谧当中,直到商栩和段琮玮的身影隐于汇融大厦之中,年轻的记者再度开口,“前辈,小商总刚这些话什么意思?”

没否定联姻的可能性,但影影绰绰间又和温明凯不对付。话方落就有人回答了他,和着宴宴笑意,“意思就是说,就算最后有一位温家姑娘成了小商太,也与温明凯没关系。”

“明摆着同温明凯割席。”

这么一说,小年轻更懵了,“那小商太不是很难做?而且小商总也说了,联姻肯定也有爱,有了爱,他还这么对......”

话音还未落全,就有前辈的手落在了他的肩膀上。话音骤然终止,他扭头看向那位前辈,对方的话音刚好响起,“有没有一种可能小商太是温家那位不得宠的小小姐?”

“小商总今天忽然出现在这里,明面上是想拍地,实则是在为温家小小姐出气呢!”

小年轻都惊呆了:竟是这样的吗?但不得不说,前辈所言经得起推敲。

他朝着几位前辈微鞠躬:“多谢前辈们指教。”

动作间,他又有了新的问题,“那这些可以写出来吗?”

“不用专门写,就把他的话照实报道,懂的自然懂。”

“记住:这位愿意接受访问等同于他想这件事见光,闹得越大越好。”

商栩对身后的闲谈一无所知,也不在意。

他笃定今日所言最迟明早就会和拍卖结果一同发散开来,全国皆知。

温明凯,你也该试试不高兴憋闷的滋味。

温宛她脾气好,做事留一线,我可没她那么好打发。

商栩惯爱气人,手段直白且犀利。就像这一回,会场那么大靓位良多,他非和主办方说一定要把他安排在温明凯旁边。

地位摆在那儿,又不是多大的事儿,主办方自然不会驳他的面子。只是他来得比较早,进场时,温明凯还未到,座位空着。

商栩和段琮玮目不斜视地穿过棕色地毯,寻到自己的位置坐定。至此,段琮玮才逮到机会同商栩唠嗑。

他将主办方提供的矿物质水拢在手心,稍稍凑近了商栩,“你刚什么意思?昨天不还说不是膈应温明凯?”

谁信啊!经他今天这么一闹,他要是温明凯,见到这货就想劈死他。

商栩竟也没有回避问题,淡淡一句:“他就是个顺便。”

意思很明显了,还是游乐场最重要。

段琮玮自然是听明白了,新问题跟着来了,“你这脑子一天天想的什么你方便和我说说吗?”

“十五岁之后你就没进过游乐场了,怎么忽然想起要搞游乐场。”

商栩当即一字一顿:“闲的!”

段琮玮:“......”这狗批对自己的认知还怪清楚的。

之后,没再多聊。

大几分钟后,霍星延同慕川温明凯相偕而来。北城圈叫得出名字的贵公子竟罕见大半聚齐了,一阵议论在所难免。

不起眼的一角,一位寸头的中年男人朝商栩那头看了片刻,由衷地感慨,“今天我们都是陪太子爷读书来了。”

这话一出,周围都笑了起来。

有人说,“这也好,说明这个板块还有操作机会。”

众人点头称是,头部赚头部的,他们赚他们的,原就不影响。只要板块活跃,大家都能活得极好。

谈笑间,有人忽然提到商栩在进场前接受采访的事儿,不解两家关系这般好,两边儿未来的掌权人为何要争一个项目。一旦干起来,溢价势必大幅度上扬,谁也得不到好。

与坐都是千年老狐狸成的精,听完,并不是太意外。

最开始挑起话题的那男人笑着道明自己的想法,“商家这位,我远在潞城都知道他天生反骨,最厌憎被人掣肘。”

“你们所认为都关系好是上上代的事儿,跟他有什么关系?他今天愿意高看温明凯一线自然好,他要不愿意商廷均拿他有什么办法?把文华集团交给职业经理人?”

“他舍不得!”

水往下流,胳膊永远拧不过大腿,有些事情早已注定。他们的声音其实是压抑过的始终限于这一块,可若是有心,前后三排之内,还是能听到些的。那日做局逼着商栩现身的钱延周以黑色口罩遮面,安静地坐在他们身后,越听,棕眸中的笑意越盛。

他就喜欢天生反骨。

身边人似感受到了他的情绪变化,侧眸看他,“心情很好?”

钱延周怔了怔,如实道,“不差。”

那人:“因为商栩?将胜负压在他身上,会不会太过草率?”

那日的事儿他已经听说过了,钱延周为了能用最快的速度掌控钱家,大费周章邀了商栩入局,并且承诺事成之后赠他盈和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价值近四十个亿。

钱延周的目光因这话,扫向商栩所在的位置,“不会。商栩不仅仅是商栩一个人,他愿意出手,等同于霍星延华俊和段琮玮全部入局。”

“除了赢,我不接受任何结果。”

“再则,我看他挺顺眼,股份赠别人不如赠他。”

疯狗吗?那他就疯给他们所有人看看。

他要让所有畜生看着,管不住下半身要付出的代价。

他的母亲,就算穷,也该有幸福权利。她本能择一城和心爱的人平庸也安稳到老,结果除了他这只疯狗什么都没了,还早早地埋入黄土。而钱家,仍旧潞城首富,活得比谁都好。

凭什么?他就问凭什么?

前排,温明凯的心情与钱延周完全不同,脸色冰冷,下颚线紧绷,是个人都能看出他心中不快。

他进来前就有人告知他商栩做了什么。他思前想后,都没能弄清楚自己最近哪儿开罪这位活祖宗了。上次家宴,明眼人都清楚,他是冲着父母温清还有他来的。这次又......

为温宛他能理解,但总归有个尽头不是?另一方面,他的手法节奏完全没有章法,跟玩儿似的。也因为这样,揣测既而防御成了不可能,一路被动。

越想脾气越躁,温明凯天之骄子一个,几时受过这种气?

拍卖会临开场,直接炸开了,偏过脸,冷眼睨他,“商栩,你闹够了没?一次一次,你当我们温家是泥巴捏的?”

音量不大,却裹足了怒与郁,左左右右都算是熟人,一听这话,耳朵都悄悄竖了起来。

这种惊天打瓜,竟给他们撞到了,不吃遭天谴。

段琮玮也循声瞥了眼,心道:这就恼了?也太不经事儿了?换他,怎么样都还能坚持个小几轮。

正骂他无用,熟悉的冷倦散漫声音响起,“闹?温明凯,你懂什么叫闹?今天要是拍卖会在门口放张牌,写着商栩不得入内,这会儿我坐在这里才算闹!”

“你不会是以为你想得到些什么,所有人都该为你让步吧?”

“温宛愿意让,那是她大度,并不代表其他人都有这个义务。”

温宛两个字一出,慕川的目光忽然染了冷意。

温明凯也什么都明白了,商栩所做都是在为温宛出气,并且不避讳让任何人知道。鉴于此,忍不住为自己和家里辩解了几句,整个北城商圈就那么大,未来免不了和商栩碰面,而且他周围这些铁瓷,家族资产若是叠起,少说小几千亿。长期这么争锋相对,无论对他还是温家,都不是好事儿。

“我们待宛宛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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