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佑谙一脚把猎犬小队队长的手掌踩进满是金属碎块的废墟土地里，听着对方发出的惨叫，他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个冷笑。
他为了和青岩公会的其他人周旋早就花费了大量的精神力，但就算他已经是强弩之末，那也不是一个成员排名最高只有四十几的队伍可以轻易算计的。
敢把主意打到他头上的人，最后都要付出代价。
这句话指的既不是青岩公会，也不是猎犬小队。
和猎犬小队交手的瞬间他就明白了，这支队伍的实力加起来都不可能无声无息地抓走李顺，对方的背后一定还有其他人！
季佑谙冷眼望着几乎已经无人站着的现场。
“该出来了吧，难不成还要我亲自来请你吗？”
“倒也不用这么麻烦。”
这个时候再搞障眼法就完全没有必要了，苏夏辞大大方方地从旁边坍塌的墙壁后面走出来，然后友好地朝季佑谙笑了笑。
苏夏辞扫了一眼周围，语气颇为感叹：“季先生可真是帮了我大忙。”
这话绝对是真心的，按苏夏辞的想法，季佑谙发现猎犬小队背后还有人之后多半不会对其他人下死手。
一方面，如果想要彻底赶尽杀绝，季佑谙消耗的精神力只会更多，根本留不到对付他的时候。
另一方面，想要一个人对付完全没有任何消耗的隐藏敌人不是一般的困难，所以最好还是多几个队友。
对方居然真的把其他人都干掉了，这点其实还挺出乎苏夏辞的预料的。
季佑谙闻言抽了抽嘴角，脸色不是很好看。
这道理他不是不懂，但俗话说得好，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青岩公会的人对远夏商会的信任度那都是从负一万点起步的，前脚刚同意他的建议，后脚就敢给他一刀说“傻子才会信你的鬼话”。
脑子最好也比较冷静的李顺又不在，季佑谙是真不敢和这群暴躁老哥合作。
猎犬小队则是被利益冲昏了头，居然打算趁他虚弱的时候干掉他独吞积分，也难怪之前会被别人轻易忽悠来当木仓，季佑谙自然也不打算给他们留什么情面。
但就算只有他一个人……
季佑谙眼中带上了一点诡异的笑意。
“你还真觉得自己一定能吃定我吗？”
单看现场，这个答案似乎根本不用犹豫，但苏夏辞并不会那么天真。
季佑谙既然敢待在这里等他，就代表他其实也有自信把他干掉。
“世上果然没有白捡便宜的事，”苏夏辞微微叹了口气，“所以是献祭，还是借神？”
季佑谙眼神瞬间一凝：“你居然知道？”
苏夏辞心说这有什么难猜的。
高级药剂里有很多都能帮助精神力快速恢复，但精神力并不是说只要能无限恢复就能无限使用的，不然这世上最强的人绝对是拥有钞能力的人。
就和人的体力总会到极限一样，精神力的使用当然也是有限制的。
一个精神力已经使用到极限的人，想要在瞬间拥有更强大的力量，那能用的方法就只有这么两个。
连排除法都用不太到。
“既然你知道，”季佑谙语气阴冷地笑道，“那你也不至于死得太冤。”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阴冷的白雾毫无征兆地自地底蔓延而上，最后盘旋在季佑谙的正前方。
而在雾气的中心，隐隐有黑色的能量在其中积聚。
能认出来又怎么样？最后一样要变成他手上的亡魂！
“看来你用的是献祭了。”
苏夏辞的表情依然很平静，事情确实变得有些麻烦了，不过也还在他的预计之中。
献祭和借神，前者是与魔鬼交易，后者是向神明祈求。
听起来似乎后者要好得多，但在苏夏辞看来，他们的本质其实是一样的，都是在透支自己去追求不该属于自己的力量。
借来的力量确实强大，但也并不是完全没法对付。
苏夏辞很了解这类依靠透支自己潜力的杀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一个实力一般的人，就算再怎么透支生命透支潜力，发挥出来的力量也不可能做到毁天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