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何苇平刚想说什么,却直接被蒋一帆打了断,“这个家是我的,我命令你们现在立刻马上,回去睡觉”蒋一帆说着一手指向了门外,布满血丝的眼睛注视着模糊的地面。
当蒋首义与何苇平离开后,蒋一帆将房门快速反锁,而后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蒋一帆不明白,当年的旧照片里,他那坐在未经修剪的八十年代草地上的父母,仿佛已经消失了,
那些照片中有父亲含情默默看着母亲的,也有母亲躺在父亲的大腿上幸福笑着的,为什么婚姻可以让用十倍热情来相爱的两人,如今却想着以十倍的热情彼此远离
这二十多年,母亲陪着父亲走上巅峰,彼此成就。
在学识、认知、价值观等各个层面上,父亲与母亲势均力敌,可谓是拥有最牢固的爱情地基,但他们还是无数次想着分开。
爱,是真的;
不爱了,也是真的。
蒋一帆不傻,但他总是认为,爱情和婚姻本就是两件事,爱情是自由的,而婚姻则是道德和责任,好的婚姻,责任大于自由。
只不过如今父母这段婚姻的责任,全落在了他这个儿子身上。
偌大的山野别墅大书房中,如今只有月光下一个孤独的身影,房子太大,将父亲母亲的距离硬生生地拉了开,蒋一帆将头靠在冰亮的门边,望着他好似几年都没有好好凝望过的天花板,一滴热泪顺着他的脖颈留到了衬衣领子中。
此时手机提示声响起,蒋一帆从口袋中掏出来一看,是那只他其实很想念很想念的阿拉斯加。
出乎蒋一帆意料的是,那只阿拉斯加今晚居然没有问他项目上的任何问题,而是发来了一个问题“一帆哥,这个世界上有无缘无故的恨么”
“怎么突然这么问”蒋一帆回复道。
于是王暮雪告诉了蒋一帆关于王萌萌那个女律师的事情,大意是那个女律师性情古怪,好似一来就对券商有很强的敌意,之前因为写小事与柴胡起了冲突,而今又因为申报材料的准备问题与王暮雪和柴胡起了很大的冲突。
“一帆哥,这次连我都觉得她有点太过分了,针对申报材料中的政府补贴,不是每一家企业都保留有政府当时出的红头文件的,以往的项目,我们不是只要收集齐银行转账凭证就可以了么只要有政府的打款,已经是证据十足,什么证据都没有真金白银来的实在,但是王萌萌就是抓着这件事不放。”
“她的具体表现是什么”蒋一帆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