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间屋子阿琪思花钱赁下的,租钱一直付到了今年底。
卫姝先还不明白,这阿琪姑娘既为豪门家奴,何以却不住在主家,偏要在外赁房?
昨夜洗漱时,卫姝才终是有所明悟,且也愈加觉着,“箭十一”的身份来历十分古怪,身上的秘密也相当地多。
在城北的“离奴坊”附近,似杂院这般的屋舍已经算是极好的了,上有屋顶遮头、下有尚算完整的砖地,且因这里住的皆是宋人庶民并各族穷户,倒也不大有人来搅扰。
仅是这后一条,便比离奴坊里人不如狗的情形好上了太多。
卫姝如今已有些适应了阿琪思的身份,虽然昨晚也闹出了一堆的笑话,甚而连洗漱用物都险些弄错,但总算是磕磕碰碰地周全了下来。
相应地,那一部隐没于黑暗的书卷,也就此亮起了好几页。
坚持回家还是对的。
卫姝抠着窗户边的木头,想,这院子里头的人可比那两个精明似鬼的大宋探子容易糊弄多了。
“刷啦啦——”
忽尔一阵大风起,雨点子泼进窗中,浇了卫姝满头满脸,她一下子回过神来,却见檐下那两个孩童也不妨风雨袭来,俱皆淋湿了衣裳。
他两个“哇啊、哇啊”地叫着,捧起那绳团子连忙往里挪,却不料竟头碰头撞在了一起,姐姐趔趄了几步险险站稳,弟弟却仰面跌倒,摔了个大跟头。
他登时委屈地捂着后脑勺,嘴巴一扁一扁地便要哭,姐姐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疼,忙跑过去替他揉脑袋,又拿手指刮他面颊羞羞,口中奶声奶气地哄他: